就在手起刀落之际,放学回家的江世民正好撞见这一幕,他推开父亲,手不小心被刀割伤,鲜血直流。
“世民。”江母吓的不清,刚刚在亡命前夫的刀下吓的她以为自己要丢下江世民。
想到生他的时候,自己差点死掉,儿子是自己唯一活下去的动力。看着江世民因为保护自己受伤,鲜血滴在水泥地上,带起一片灰尘。
“妈,我没事。”江世民安慰哭的稀里哗啦的母亲。
“江爱华,你又来我家做什么!”江世民毫不客气的呵斥自己的父亲,跟自己有血缘关系却无任何亲情的男人。
不管怎么说江世民都是自己的孩子,他与陈桂莲离婚了,可孩子还是他的。现在看到江世民这样对待自己,江爱华对陈桂莲心生恨意。
“你是怎么教孩子的!现在他连见到自己老爹都不叫了,看来世民不能跟你在一起,不然会跟你一样目中无人!”江父隔着江世民呵斥江母,丝毫不顾忌儿子的存在。
“你以为跟你就好,跟你一样成为社会的渣子吗?”江母哭泣,她真后悔当初嫁给江世民父亲,不然也不至于沦落现在的样子。
她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儿子生活,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每天还要上班给儿子凑学费,晚上还要辅导作业。
她觉得自己累极了,生怕自己哪一天还不等孩子长大自己就倒下了。江母明白,如果江世民跟着他父亲,必然会走他的老路。
如今的江世民不像他父亲,并没有成为社会的渣子,他一步一步凭自己的本事爬到凯撒总工程师的位置,即便中间背地里做了不少勾当。在人前,他依旧活的体面。
见了他,都叫“江总”。
“你别说了!我们家不欢迎你!”江世民往前面走一步,顶撞自己的父亲,将他往门外推。
江世民已经慢慢开始懂事,知道父亲与母亲的关系,知道父亲的为人,村子里所有人都知道,小孩都会拿这件事嘲笑他。
“江世民,没人要,他爸犯法做坏事,娶了隔壁王寡妇,生了一个女孩叫妹妹。妹妹,妹妹你别怕,哥哥不会欺负你。”小孩经常传这样的歌谣取笑江世民。
开始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一些小孩屁股后面学着叫,叫着叫着,就叫到家里来了。江母听到江世民唱歌谣,大声责骂他不懂事。
“谁叫你的?”江母怒视着江世民,她的目光中带着火。因为这个叫江爱华的男人,使得她一辈子都毁了,生了个儿子还要说一些羞辱她的话。
江世民知道母亲生气了,他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说:“是小马他们唱的。”
江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知道不是孩子故意的,江世民还小,什么都不懂。“以后不要再唱了,知道吗?”
江世民愣愣的点点头,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哭。“嗯,妈妈你别哭了。”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生活本就辛苦,住的房子还是别人不住了的。八零年代末期,乡村还没有普及电灯,没有燃起。一切的基本生活都是遵循最原始的设定,毕竟江家太穷了,有的时候吃饭都成问题。
邻居们都知道陈桂莲嫁了一个不靠谱的男人,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有的时候陈桂莲在镇上工作到很晚回家,江世民会受邀在隔壁蹭饭。
小的时候,江世民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很清楚哪家婶婶做的饭好吃,一到饭点就去那家蹭饭。有的时候碰上江母回来,江世民依旧饿着肚子。
丹东本就是中国最北边的一座城市,东港更是与朝鲜一江之隔。八零九零年代的东港经济不是很发达,能装上电灯的只有极少数。
晚上做饭,江母会先点上一根蜡烛,待火炕的火上起来,家里便有了亮度不需要蜡烛。
这个时候她会吹熄蜡烛,借助炕火烧起来的光摸黑炒菜,有的时候盐放的有些多,有的时候会掉进一只蜘蛛。
后来江世民明白自家的事情,他也知道其他小孩说的,他爸娶了个寡妇是什么意思。江父在与江母离婚后不久,便于邻村的寡妇勾搭上了,俩人没有领证就生了一个女孩。
那个时候江世民还是不懂事,知道自己有一个妹妹的时候,跟妈妈朝着要去看妹妹。江母实在忍无可忍扇了江世民一巴掌,骂道:
“那是你爸跟别的女人生的野种!他都不要你了,你还跟着去看什么!”
江父曾经试着抱走江世民,江爱华的新老婆自己有两个孩子,并不喜欢江世民,碍于江父的面子没有多说什么,私下里对江世民冷言冷语。
江母疯了似的寻找自己的孩子,最终在前夫江爱华家找到江世民。江世民并不喜欢父亲也不喜欢父亲的新老婆,更不喜欢那个家。
江爱华拦住陈桂莲不让她接走江世民,一脚揣在江母肚子上,如同当年生江世民那样。江母被一脚踹到在地上,江世民从父亲新老婆手里挣脱,跑到江母身边。一边哭一边叫妈妈。
“妈妈,我们回去。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江世民毕竟是小孩,小孩最好哄。江父上门讨要孩子不成,便想尽各种办法接近江世民。
“儿子,喜欢吃什么跟爸爸讲,爸爸都跟你买。”
江世民从小受家中长辈熏陶,周围邻居的传言知道父亲对母亲做了什么。
“我不要!”江世民不揪不采。
看到江世民不理睬自己的样子,江父说:“是不是你妈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