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小鹅在院子里恼怒地叫着,叫声传到钟离昧的耳中。
他洗完手,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小鹅怒气汹汹地跑来跑去,乍一看感觉还有些可爱。
“怎么了?”
地面上多了三本厚厚的漫画书,在他进屋之前是没有的,院子门有好好拴上,期间应该也不会有人特地闯进来,就为了这点小恶作剧。
奇怪。
钟离昧走到小鹅面前,矮下身,摸着它的小脑袋,语气轻柔,“是被吓到了吗,乖~不要生气了。”
这只小鹅很聪明,也非常喜欢这个主人,这会儿被他安抚了几下,马上就没了脾气。
“嘎~嘎~”
小鹅撒娇似的蹭了蹭他的手,又亲昵地叫唤了几声,便走回树荫底下继续歇息。
钟离昧看向了院子的围墙,围墙有两米多高,有砖砌的部分,也有用铁护栏格挡的部分。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部分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透过铁护栏,并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物。
“会不会是隔壁吵架,一生气,就把书扔过来了?”
有这个可能性。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钟离昧略略翻看了几眼那三本书,没什么兴趣的感觉……就把书放到一边,然后拿起锯子,开始了新一轮的木头分割。
他已经在脑袋里想好了建造鹅窝所需要的所有木头部件,没有画图纸,用尺子量好距离,直接开锯就行了。
顺便一提,那个尺子还是学生用的多功能三角尺,最长端测量尺度十二厘米。
量完木头还能用在学习上,整个初高中都不用买尺啦。
滋~滋~嚓~嚓~
——锯木头的声音。
院门外。
隔壁家的院门被人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年。
这个少年就是虎笠啦,在房间的时候,他想着隔壁家没人,应该能翻墙进去。
但毕竟是死宅,脑筋再活络,也没那个匹配的行动力。
一边想着自己花了好多钱买的漫画书,另一边又担心被人看到……
所谓怂人嘛,有贼心没贼胆,就想着做些什么壮壮胆,喝酒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一定会伴随危及生命的风险,他可不想被自己母亲打进医院,而剩下的……凭他的智商还想不到。
犹豫来纠结去,他从窗户口探出头去。
‘滋滋嚓嚓~’
听到锯木头的声音。
就是从邻居家院子里传过来的。
“什么时候有人住了?”
他一直窝在房间里,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半步门也不出,会知道隔壁家的事才奇了怪了。
恰巧,从他那儿看过去,院子围墙刚好挡住了一部分视线,能看到院子的上面那部分,下面一小部分就看不到了。
“有棵树。那个邻居一定是在树底下锯东西吧。”虎笠看到了冒出头来的桂树树顶。
“啊……”
他烦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到底要不要去啊,莫名其妙被人扔了三本书进自己的院子,万一是个麻烦的老头子该怎么办?”
滚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住,脑内奇妙的想法让他瞪大了眼睛,“万一是美少女呢?从异国他乡回来并继承了自己爷爷遗产的美少女;或者是喜爱冒险,刚从大沙漠旅行回来的小麦色大姐姐。”
胆子不怎么样,想的倒是挺离奇的。
不过,妄想了这么多令人兴奋的事情之后,也不是没有收获的——他稍稍有了点不安分的想法。
“就稍稍偷看一眼,装作路过的样子……”
于是,他便鬼鬼祟祟地走出了自家大门。
隔壁家的院子可以从围墙上铁护栏部分看到里面的情况,同样非常的不凑巧,他经过的那几处都看不到桂树附近的情形。
他蹑手蹑脚地走着,“我就悄悄地路过,不带起一丝风声……”
强装镇定,他走过隔壁家院子门,眼睛‘下意识’地往里面看了看。
“???”
瞧瞧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看上去比他年纪小几岁的正太在锯木头,而且锯得非常吃力,以至于动作看上去异常可爱。
啧……真是个坏念头,人家锯得这么辛苦,自己还觉得可爱。
——虎笠不禁为自己不堪的想法感到羞愧。
然后,里面那个正太停下了动作,他看向这里了。
‘糟糕!’虎笠在心里喊了一句。
像他这样的阿宅,脸皮薄得要死,别说跟陌生人说话了,多对视两眼他都觉得心慌。
就在他打算‘面不改色’地走开的时候,里面那个正太说话了。
“等一下。”
很奇特的声音,清冷清冷的,像夏天里深山老林内细细流淌的清泉,用手轻轻撩拨一下,冰凉极了,却又感觉非常舒适。
虎笠如形遭雷劈一般,僵在原地。
他展露出牵强的微笑脸,礼貌而又敷衍,这是他一贯的应对方式。
………
钟离昧好奇地打量着门外的人。
说起来有些伤人,他第一印象就是感觉对方像只弱里弱气的兔子,人畜无害,好像只要他大喊一声,就能把对方吓得跳起来一样。
——实际上还真差不多。
对方是个模样很秀气的一个少年,对比大门的高度,大约一米七几的身高,皮肤白皙,头发稍长,感觉是个好人,从对方飘忽不定的眼珠子来看,应该还挺腼腆的。
钟离昧大概猜到对方就是那三本书的主人,基于这个猜想,那么对方就是他的邻居,而那些书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