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继续默默的坐在一旁陪着卫长轻,看着她一坛又一坛地往肚子里灌酒。
夜已深,这个小酒馆依旧是热闹嘈杂。
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的两人,自然不会知道她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家小酒馆,是定阳城内难得的一家开到天明都不打烊的酒馆。
买醉的人不止卫长轻一个,到了后半夜,66续续地走了许多人,还剩下不少人。
少了那些喧闹声,剩下的一些悲泣声就显得格外的刺耳了。
流年抵不住困意,伴随着那些刺耳的声音,趴在桌头睡了过去。
卫长轻比那些失意的人有出息多了,她没像他们那样趴在桌头悲泣,她看起来好似一点都不失意,就只是酣畅地饮了一场酒而已。
只是,一人独饮,还真的是挺寂寞的。
她听到隔壁桌上的一名锦衣男子对着同伴哭诉着:“我到底哪里不好了,她为什么愿意嫁给那个穷书生都不愿意嫁给我啊!”
男子的同伴只得安慰道:“你好,你好,你才华比那穷书生好,家世比那穷书生好,样貌也比那穷书生好,她没看上你是她的不好,不是你不好。”
那男子继续哭道:“你不许骂她!”
男子的同伴很是无奈。
卫长轻瞥了一眼睡的正香的流年,端起桌上的酒坛就走到了隔壁桌上。
人家的同伴都是安慰着同行的人,流年倒好,居然管自己睡觉去了!
将酒坛拍到他们的桌上,卫长轻才斥了一声:“哭什么哭!吵死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个女人嘛!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何志涵抬头望向卫长轻,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道:“可是我就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我心爱的女子跟着那种穷书生受委屈啊!我心里太苦了!才会哭的!”
卫长轻大方地坐了下来,给他的空杯里倒满了酒,敬了他一杯,方道:“我看你也没有太差劲啊,真喜欢的话直接去抢回来不就好了嘛!”
何志涵又痛苦地哭了起来,“可是我不想勉强她!”
喝多了烈酒的卫长轻还是比较亢奋的,她一个激动,就询问起何志涵的感情.事了。
原来,这就是一个富家公子与青梅足马的富家小姐之间的故事。公子心中爱慕小姐已久,在他准备请家中长辈上门提亲的时候,却听闻了那小姐看上了一个家徒四壁的穷酸书生,与家中吵闹着说什么非君不嫁了。两家一合计,觉得还不如直接办了公子与小姐的婚事,免得白白便宜了那穷酸书生。
结果却遭到了小姐的以死相逼。
公子不愿勉强,心中却是止不住的难过,伤心之下便来此买醉了。
听完他的故事,卫长轻心情都顺畅了不少。
总有些人,看到别人比自己更可怜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身上的那点小事不算什么了。
卫长轻就是这种特别喜欢幸灾乐祸的人。
不过她听完之后也没有笑他,只是同情地说了句:“看来你好像也挺可怜的啊。”
白日里流苏给她带来的痛苦,已经被何志涵这个可怜的经历驱散了。
这么一对比,她觉得她还算是幸运的了,至少流苏还没有非君不嫁的对象啊!
也没有到以死相逼不愿见她的这种地步啊!
这么说来她应该还有一些机会吧?
何志涵的同伴见状,也同情的望了卫长轻一眼。
“会来此买醉的,都是伤心之人,姑娘莫非是遭了负心汉的抛弃,才来此买醉的?”
“我呸!你别瞎说啊,我还没那么惨呢!”
何志涵瞪了同伴一眼。
“你又乱说话了!罚酒!”
一人独饮太过惆怅了,卫长轻他们这找到了点乐子,便留在这桌与他们一同饮起了酒,顺便还好心的替何志涵出起了主意。
清晨,流年醒来的时候,卫长轻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此时正紧紧闭着双眼趴在了桌头。
而何志涵却是已经被他的同伴抬回家了。
流年揉了揉眼睛,走过去摇了摇她的肩膀,道:“师叔,天亮了,我们回去吧。”
卫长轻怀里还抱着酒坛,她拧紧了眉头,连眼睛都不肯睁开就轻喃了一句:“不回…我还要喝……”
流年:“……”
这次她不再纵容卫长轻了,而是强行把卫长轻拖了起来,架着她出了这小酒馆。
清晨的风,很凉。
卫长轻被风这么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她挂在流年身上,摇摇晃晃地走着。
现在还算早,这条路上,除了她们,就只有几个赶早市的人在路上走着。
卫长轻的头还疼得很,不知道她从哪来的力气,居然还能忽悠着流年。“我跟你说啊,回去之后师姐她要是骂我的话,你一定要说是你自己不想回去,硬要拖着我在外面喝酒的……”
“我想回去的!”
这硬板板的桌子,哪有师傅的怀抱来得舒服?
“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我都已经这么伤心了,要是再被师姐训一顿,肯定会更伤心的!”
流年认真道:“可是,我觉得你现在好像没有昨天那么伤心了啊。”
果然,对师叔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酒解决不了的。
卫长轻咬牙道:“你这个小混蛋!我这是怕你担心,所以才会偷偷伤心的!”
流年很幸运,没有尝过相思的苦,自然是不大能理解卫长轻此时的心情的。
不过,她换个位置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