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喻王为首的几位王爷原本以为元容瑾定会拒绝这赐婚的,可谁都没想到,他不但不拒绝反而神情都变柔和了,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冷傲荣王吗?
元天煜盯着苏梨落心中一阵暗恼,早就知道这女人不一般,没曾想到摇身一变竟有了如此高的身份,现在无疑是让荣王如虎添翼了。当初原本想将她绑了去要挟荣王,不但让她躲了过去,他还得罪了长公主,真是越想越气愤。
与这荣王相交无数次,他鲜少有占上风的时候,眼见他的势力越来越大,隐约有超过他之势。想到这儿元天煜端着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竟是说不出来的憋闷。
坐在一旁的元鸿轩自然察觉了元天煜的气愤,嘴角不由微扬,让他那双桃花眼看起来更加邪佞,而台上那个女子,他自然是熟悉的,几年前可没少打交道,只是最近两年她倒是学乖了,待在荣王府深居简出,倒很少再遇见了,都快将她抛之脑后了,谁知道这次再见,她居然成了穆国公府的嫡小姐,现如今还被指婚荣王,真是不简单啊。
“我就说当初四弟那么护着那丫头,感情是早知道了她的身份?虽说这身份的确不错,但是毕竟以前做过奴婢,倒是有些委屈四弟了……”元鸿轩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丝毫不介意元容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骇人。
“宣王没听过娶妻娶贤吗?”元容瑾淡淡的吐了一句,顿时让元鸿轩面色一僵,眼中尽是阴鸷之色,手中的酒杯差点被他捏碎了。
众人都知,宣王妃虽然身份显贵,但是那性子着实让人不敢恭维,时常都能听见,宣王妃与宣王闹架的事,所以元容瑾的话无意将他刺激得透彻。
元天煜斜睨了一眼元鸿轩,眼中充满了不屑,这个二哥还是一如既往地没脑子,做过丫鬟又怎样?只要她的身份摆在那儿,有什么关系呢?现在这穆国公府无疑就是荣王的势力了。
……
因为有了赐婚这事,后面的才艺展示倒是让人兴致缺缺,就连秦诗柳的压轴舞也反响平平,让她好一阵气恼,原本就是等着最后出场艳压群芳的,可是风头都让那个穆凝落抢光了。
皇上的赐婚并没有让韦氏感到高兴,反而充满了不舍,自家女儿才找回来没多久,现在就被赐了婚。就连穆凝嫣也是一脸不舍,感觉好像苏梨落立马就要出嫁一般。
苏梨落没有开口,相处了两个月,倒是让她难得感受到了那份亲情,竟是让人如此留念,可是替她安排这个身份不就是为了成为荣王妃吗?所以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许可以让容瑾动用情报网帮他们找回真正的穆凝落,以还他们这份恩情。
宴会已经举行了一大半,大家也没有先前那般拘谨,相熟的人自然互相敬酒,穆凝嫣此时也与领桌的小姐谈着什么,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这时,侯在身后的宫女,正在替史氏等人斟酒,身子却不小心碰到了苏梨落,将她手中的酒杯打翻了,酒杯里的酒悉数撒到了衣裳之上,浸染了一大片酒渍。
那宫女吓得立即跪下求饶,这番动静引来旁人频频注视,苏梨落一把将那宫女拉扯起来,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宫女,她的眼眸却闪过一抹精光,神情淡淡地说道,“无妨,带我去换一身衣裳就好了。”
史氏和韦氏见状,也知道现在不是责怪宫女的时候,得赶紧换衣裳才是,现在本就在夏日,穿得单薄,被浸湿的地方都能看见中衣,刚成为荣王妃,此时就失仪,可想而知后果。
原本穆凝嫣准备跟着一起去的,不过却让苏梨落拒绝了。拜这宫女所赐,本就将动静弄得足够大了,这时如果连着穆凝嫣一并离席,势必让人觉得她们礼仪不得体,更何况苏梨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自然不能带着她一同去冒险。
每次宫宴都会安排一间屋子作为女眷更换衣裳的地方,这次也不例外,只不过并不在云台殿而已。
苏梨落随着那名宫女出了云台殿,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绕过云影湖到了一座有些僻静的宫殿,苏梨落心下越发起疑,指尖捏着银针,故作淡然地跟在那宫女之后,她倒要看看有什么阴谋等着她?
走进宫殿,除了两名洒扫的宫女外并无其他人了。
那引路的宫女指着一间房道:“麻烦姑娘到那间房换衣,里面早已准备好了衣裳,奴婢在这屋外等您。”
苏梨落心里不由一笑,这陷阱做得未免太粗糙了吧!再怎么说也得让人跟着进去伺候更衣才是啊,可是看她们的样子,显然不打算进那间屋子,看来这屋子里确实有鬼。
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点头便向屋子走去。站在门口就隐约闻到一抹甜腻的香气,苏梨落不由唇角一勾,这幕后之人还真是待她不薄,竟对她用如此珍贵的合欢散,只可惜她恐怕得辜负这份盛情了。
苏梨落不做任何停顿便推开了门,那香气更加浓郁,夹杂在熏香之中让人难以辨别,如果不是因为她的鼻子特别灵敏,对那些药材也极为熟悉,恐怕也难发现其中的蹊跷。
侯在院子里的三名宫女,见她进了门,这才松了一口,这穆小姐到底年少,竟毫无防备之心,就连丫鬟也不带一个,不过就算她带了丫鬟,恐怕也会将之敲晕,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这才刚被赐婚,就有人急不可耐的想对她动手了,能让这群宫女听话的,恐怕只能是这皇宫中的人了,到底是皇后还是淑妃呢?看来得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