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许久不曾听过。
自不受宠的母亲青灯理佛后,他就再也没有听过。
这时听来,既好笑,又伤感。
他打眼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的帽子不知何时已然滑落,一头如墨的青丝柔顺而光泽,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一双杏眼写着紧张。
慕容恪的心没来由的一悸,眼前却无端出现一个叫刘知乐的少女模样。
他吁了口气。
“小伤而已。”
慕容恪答完,竟别开了眼。
刘知乐做完最后一道工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没流血了。”
慕容恪淡笑:“都说了,小伤。”
刘知乐撸了撸嘴,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看了看天色:“我得走了,与你走了这么远,估计回城时,城门都关了。”
慕容恪微微一愣,笑道:“再会。”
说完,一个人云淡风轻地走了。
冷血!都不告个别。
刘知乐撇了撇嘴,正打算往上爬,却意外的发现,山势陡峭,没有十年功夫的人,根本就上不去。
回头一看,这是一个低谷,除了慕容恪走的方向能走以外,她根本没有地方可走。
“喂!你故意的是不是?”
刘知乐追上他,与之平行。
“是不是只有你走这条路才可以走出去?”
慕容恪淡淡一笑,却不答话。
刘知乐轻哼,别过头去,随手撕下一个布条,将头发挽起,一面跟着慕容恪走,一面打量着周遭环境。
悬崖峭壁!
唯一的出口,就是前面那个山洞。
然而,正当刘知乐以为山洞是出口之时,他只步入洞口,挑了个阳光谱早的地儿,斜躺了下去!
fēng_liú倜傥,俨然一幅醉人的风景。
只可惜,刘知乐却无心观赏,心念着,若是今晚不能回城,石闵势必会迁怒爹爹。在山洞里来回敲打,希望能在这个死洞找到机关。
一刻钟后。
“别找了,这洞没出口,与其花力气在那上面,不如晒晒这冬日的暖阳来得舒坦。”
慕容恪的声音慵懒。
“我不信。”
刘知乐也找累了,初冬的早晨,本来很冷,外加又在山洞,刘知乐冷得直打哆嗦。
在慕容恪身边坐下。
“要是真没出口,你跑这里来做什么?不是找死吗?”
慕容恪睨了一眼山洞,道:“这里我曾来过一次,虽出不去,但可以藏身。”
“怎么藏?”
慕容恪伸手往里面一指:“你去看看,那个石头后面,是不是有个缝隙?”
刘知乐道:“我刚看见了,那么小,都进不去,怎么藏?”
慕容恪淡淡一笑:“能进去的。”
“算了,你能藏就藏吧,我要回去。是你把我带下来的,你起来,把我带上去。”
她说着,竟拉着他受伤胳膊,用了力道。
慕容恪一阵吃痛,眉头微微一皱。
刘知乐这才看见方才受伤的地方又在流血,忙不跌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受伤了。”
慕容恪忍着吃疼,爱莫能助道:“那你现在想起来我受伤了,就应该知道我没法带你上去。”
“是,我知道。”
刘知乐答完,颓废和靠在岩壁上:“可我不回去,我爹会死的,慕容恪,求你,帮我想个办法。”
悲伤的语调里溢着无助与希望。
慕容恪微微一愣。
“你不回去,你爹……真的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