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见过高淑仪的慕容恪又因战事忙碌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很晚才回到高淑仪的寝宫,虽想到刘知乐兴许还在生气,可他很想看一眼刘知乐和楷儿。
哪怕,就那么悄悄一眼。
“来了?”刘知乐坐在桌旁笑看着他,一桌酒菜冒着热气,而从菜色看来,想必是热过几次。
慕容恪微愣,无措地站在门处:“怎……么还没睡下?”
“等你吃饭呀。”刘知乐挑眉一笑:“你吃了吗?”
慕容恪再次一愣,蹙眉低问:“不生气了吗?”
“生什么气呀?早过了!”刘知乐说着,起身过去,将慕容恪拉向桌边坐下,笑吟吟地拿起碗,盛了饭,递在慕容恪身前。
“快吃吧。”
语毕,又替自已添上一碗,笑道:“你都不知道,等了你好久,都快饿死了。”
她说话浑沌不清。
慕容恪忍不住哧笑:“慢点。”
本能地拿手擦了擦她的嘴角,她只是淡淡一笑。
慕容恪终是放下心来吃饭,的确,他也有些饿了。
“呐,天气太冷,我们喝点酒吧。”刘知乐不知何时倒好了酒,举杯看着慕容恪身前的酒杯,灿笑如花。
看她不再生气,慕容恪心情极好。
“好。”他端起酒杯,满口饮下。
“燕国的酒没味,但很好喝,慕容恪,你可得陪我多喝些。”
“好。”慕容恪淡笑,满目宠溺。
一刻钟后,慕容恪意外发现,自己有些醉了,不仅醉了,外模糊,身体有股异样情绪涌动。
这时,门外走来一个粉色身影。
刘知乐起得身来,手腕被人捉住。
“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恪满头汗珠,目光弥散而痛苦地盯着刘知乐:“你明知道中了这种毒的后果,你怎么忍心?”
忍心?
若不是她的时间不多,她也想循序渐进。
刘知乐的眼光一滞,蹙眉看着慕容恪,看着他责备而痛苦的眼神,提了提气:“慕容恪,我与你是不可能了,你应该清楚。所以,如果你今天不睡了这个女子,我明日就带楷儿离开,从此,再无瓜葛。”
语毕,转身出得门去。
一路小跑,去了楷儿的房间,将楷儿搂在怀里,心里终是舒服不少,眼光却忍不住往慕容恪的方向看去。
甩了甩头。
“没事的,他行的!刘知乐,你是对的!”
纵然她如此安慰着自己,可一想到那次皇宫中毒,他宁愿割腕放血也不愿意坏了她的名节,刘知乐的心里就出奇的烦躁。
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实在担心慕容恪的安危,将楷儿交给荣嫂,起身出得门去。
慕容恪的房间适时传来女子的惊叫。
刘知乐心里一骇,推门而入。
果不其然,那个绝美的男子倒在床边,一柄短刀插在他的掌心,鲜红的血顺着手指滴答不停,苍白的脸色在看见她进来的那刻,嘴角勾出一抹微微:“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刘知乐拧着眉,向他奔去,颤抖着手握住他的手腕,又封了穴,才对身边女子道:“快,去叫太医过来。”
“是。”
“等一下。”刘知乐一把拉住女子,冷冷的盯着她,目光一凌:“今晚的事,若是让第二个人知晓,我定会灭你九族!”
“奴婢知道,奴婢今晚什么人也没见过。”
“去吧。”
“是。”
那女子出得门去。
“原来你平日里都这般气势?果决……不输男儿。”慕容恪淡笑,眼神却越发的迷幻。
刘知乐想起医师的话,责备道:“你傻吗?她是我亲自挑选的,模样人品样样拔尖,你要了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如果,真……那样你不就伤心了?”慕容恪始终扬着微笑。
刘知乐蹙眉,眼泪不听使唤的滚落,语气坚决。
“我才不会。”
“你会。”慕容恪抬起受伤的手,上面正滴答着她的泪珠:“你若不会,哭什么?”
他满眼含笑间,跃出一抹心疼。
那是在心疼她呢,而他的心疼,只是因为看见她流泪!可他被她下药的身体,不是应该异常难受,加上刀过掌心,锥心之痛,这一切,不都让他痛不欲生吗?他怎么那么傻!
刘知乐彻底崩溃,眼泪簌簌而落:“是,我会伤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伤心。我心里有石闵,我不应该伤心的,不是吗?”
比起慕容恪的一切,这,才是刘知乐痛苦的根源。
“傻姑娘。”慕容恪笑得苍白:“你自己的心意,自己……都还糊涂着。”
“什么?”刘知乐蹙眉。
慕容恪淡笑:“你,你难道没有发现……”
“慕容恪?!”刘知乐一惊,见慕容恪脸色苍白的昏厥过去,心下竟格外慌乱:“怎么太医还没到?!”
外面没有回音,只因人都被她之前给支走了。
慕容恪不知是醒着还是梦着:“别哭,我没事。”
刘知乐的心猛然一疼,目光落在他的掌心,整个手掌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淤青,这还叫没事?!
眼泪又掉落下来。
刘知乐突然发现,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后悔过。
不知过了多久,太医急步而来,一并前来的还有慕容霸。
拔刀,治疗,包扎,一系列事物刘知乐都不知道怎么完结,只傻傻的握着慕容恪的手腕。
直到太医走后,慕容霸才轻轻将他的手掰开。
“四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