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无比强烈。
宴会的气氛,随着新房布好,慕容恪与刘知乐双双离去,大家抱着好奇之心,等待着二人的后续。
不知不觉,大多数人已然喝醉。一个宫娥走来,无意间撞了石闵一下,丢下一句:“冷蛮与慕容恪被郡公主迷晕在新房。”
石闵眉间一蹙,匆匆离开,向着使臣住处奔去。
他在心里暗骂着石嬅。
殊不知,他已走进这后宫的圈套。
使臣行宫里,数名宫娥整齐的站在院中,眼光所及之处,均挂满喜庆的红色灯笼,门上,也贴着硕大的囍字。
见刘知乐与慕容恪到来,众人纷纷行礼。
“见过慕容将军,夫人!”
刘知乐与慕容恪因着离开大殿时别人异样的目光,本就一路尴尬。
现下的情形,越发尴尬,慕容恪轻咳了咳:“下去吧。”
没等到想象中的离开,一个婆子声音响得敞亮:“恭送新人入洞房!”
二人纷纷一愣。
“恭送新人入洞房!”这次的声音何止一个响亮?简直绕梁三日,任有余温!
慕容恪耳根一红。
刘知乐想笑,却极力忍着,淡淡道:“算了,她们不会听命于你,不如我们进去吧。”
慕容恪认可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那紧闭的大门,只觉脚步都有些飘荡。
这时,数名宫娥不知从何变出许多剪短的红条,往天空一抛。
慕容恪本能的拉过刘知乐,闪至一边。
“天呐!”刘知乐打眼看着那空中飘坠的红色纸削,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慕容……将军,原来成亲可以这么美啊?”
慕容恪细细打量过众人,确定他们都是不会武功之人,才消除了警戒,淡淡一笑。
“我不知道,我没成过亲。”
刘知乐呲了呲牙,用只有慕容恪才听到的声音,道:“说得好像我成过很多次亲一样。”
语毕,脚步一抬,朝着房间而去。
慕容恪淡淡一笑,跟着进了房间。有了门口的教训,这次,慕容恪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把门带上,然后--锁门!楼顶,房间搜查巡视,才轻轻吁了口气。
“好了。”
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
刘知乐看着慕容恪那快速的动作,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愧是将军,观察入微!”
慕容恪笑了笑,走向窗前坐下,隔着窗户的缝隙,观察着院落情形。
说不上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谨慎些,总是对的。”
“你还知道怕?明知道有人要杀你,那你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出现那一瞬间,我都吓死了。”
慕容恪挑眉一笑:“怎么?担心我呀?”
刘知乐看着慕容恪云淡风轻的样子,有些来气:“慕容恪,你到底为何而来?”
他来了邺城国也有一段时间了,若是使臣,早该出现在皇宫,为何偏偏在她有难处时出现。
慕容恪淡淡一笑:“我是使臣,乐儿觉得我为何而来?”
刘知乐深深的看着慕容恪,淡淡道:“若我不信呢?”
慕容恪微微一愣,久久的看着她,忽而展颜一笑:“那我就是为乐儿而来。”
刘知乐急了,拧着眉:“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石闵认识你,万一……”
“不会的,他既然那次没提及此事,这次,也不会说的。”
慕容恪说得越轻松,刘知乐就越生气:“万一他这次说了呢?你知道后果吗?”
慕容恪淡淡一笑:“大不了,和乐儿一起死呗。”
“你!能不能认真点?”刘知乐气得不行,只觉身体有火苗在涌动。
慕容恪认真道:“乐儿,我说的是真的!”语毕,他转眼认真的看着窗外。
刘知乐看着那好看的侧颜,微微失神。
慕容恪,我虽救过你,却从未想过让你以命偿还。
她就那么久久的看着慕容恪,最后微微一笑。
慕容恪看着窗外,竟觉得身子燥热。
这时。
“你看什么?”少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热气,飘荡在鼻息,慕容恪只觉心中一荡,气息竟莫名涌动。
仿佛只是一瞬,慕容恪便知道了哪里不对!
是了,那些红色纸张飘荡的时候,他隐隐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合欢香味…且,是加重成分的阴阳合。阴阳合,不合的话,阴阳相隔……
“乐儿别动!”慕容恪心下一紧,忙不迭退后一步。
“怎么啦?”刘知乐蹙着眉,脸蛋潮红,她一面打开窗户,一面往外看去。
慕容恪轻轻吁了吁气,把窗户打开也好,会好许多。
“慕容恪,你说,怎么这么热呢?”少女的声音微哑,慕容恪看去,刘知乐竟是拉开了衣领,白皙的颈项呈现出来,而那喉结之处,是少女的平整。
慕容恪大惊,忙不迭关上窗户。
刘知乐真的好热:“慕容恪,你干嘛?”说时,欲打开木窗,却抓住了慕容恪滚烫的手!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纷纷一怔,一股热流似电力般肆意在两人心中流串。
慕容恪忙不迭松手,认真的看着少女:“乐儿,听我说,我们中毒了,你不要开窗,不要动,静下心来。”
刘知乐心下一駭!喘着气:“好,我听你的。”
刘知乐深深的吁了吁气,在窗前坐定。慕容恪放下心来,眼睛一扫房里,竟是连半杯水也没有,偏那茶壶上写着‘若单独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