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乐心下一駭,赶在石闵开口之前出声。
“试什么试,都别闹!”
话落,人已走近窗前身前,在他们之间站定。而后,直勾勾地看着石闵:“我先前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现在,我想和慕容恪单独聊聊,你可同意?”
“……”石闵看着刘知乐,但见她面色凝重,心知她打定了主意。
“好,我出去。”石闵说着,起得身来。尽管他早想收拾慕容恪了,可,谁让他拿她没辙呢?
刘知乐却道:“不用,我和他出去说。”这一次,语气温和了不少,甚至还有几分恳求。
毕竟,石闵说得对,慕容恪留在军营,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石闵岂会不知刘知乐所想,他不想错过这次拿下慕容恪的机会。
“不行。”冷淡的声音,没有商量的余地。是慕容恪自己找死,他岂能不成人之美?
可是,这个死丫头是妖精转世吗?一张洁白如玉的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甜美的笑容。
“乖,听话!帮我把东西送到西街,我很快就过去。”
这样的话语,这样的姿态,从来不曾有人对他如此。
好怪异呵!那语气,就好像他是她的一样。
更怪异的是,他居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见石闵愣在原地,刘知乐不容分说的拉过慕容恪,出了屋子。
石闵愣了许久,才打眼看着远处那两支缠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又是一梗。抬手指着他们的背影。
“诶!慕容恪又不是不会走路!……蒲庸!”
石闵对着空屋子干吼。
蒲庸进来,行礼:“将军!”
石闵黑着脸:“找几个人,把她的东西送去新居。”
“她?”蒲庸想了想,嘿嘿笑道:“是冷将军吗?”
石闵蹙眉:“找打,是不是?”
蒲庸一脸坏笑:“不是,下官就是好奇,这一晚,将军睡得如何呀?”
石闵面色尴尬,递了一记警告的眼神,转身而去。
蒲庸对着那伟岸的身影呵呵直笑,嘀咕道:“看样子,是没睡好咯。”
说完,他看着满屋子的东西,苦了脸。
哎!这都什么事儿?知道的喊他一声蒲将军,这不知道的,怕是会喊他蒲管家了吧?
“蒲庸!”
僵硬的声音,蒲庸吓了一跳,转眼看着站在门口,去而复返的石闵。
“将军?”
石闵蹙着眉,一手抚着胸口,眼神可怕极了。
蒲庸心下一紧:“将军,可是哪里不舒服?”
“嗯。”石闵一声轻嗯,眉宇成川,剑眉蹙了又蹙,方道:“我这心,怕是出问题了。”
“啊?我这就去找医师。”蒲庸说着就走,却被石闵拉住。
“我是说,每当她不理我的时候,我的心里就特别难受。这种被人牵制的感觉,很可怕。就好像,这心,已经不是我的了。”
“……”蒲庸微愣,一本正经道:“嗯,是很可怕。”
“昨晚和她说好了,的确,不难受了。”
“然后呢?”
“她刚才叫我听话的时候,我居然……很快活。”
快活二字说得生硬。
蒲庸没有接话。
石闵分外纠结:“蒲庸,我堂堂大将军,向来都是别人服从,我怎么能听她的话?而且还很…很…总之,很怪异的感觉。”
蒲庸蹙眉:“还有吗?”
“嗯!”石闵忽然从纠结变为愤恨:“刚才我看她牵着慕容恪的手,我的心狂躁不止,很想一把捏碎了慕容恪!”
“……”这么情绪激昂的将军,蒲庸惊得答不上话。
“最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为了她放过了慕容恪!况且,我刚才想了许多,我与她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交集,但她却能左右我的情绪,是以,她定是对我下了蛊毒!”
“……”相比石闵最后的愤恨,蒲庸显得十分无语。
石闵蹙着眉,最后,一狠心:“蒲庸,你着手去办吧。”
“啊?”蒲庸莫名:“办什么啊?将军明示。”
“杀了冷蛮!”
“!”蒲庸一脸茫然:“何故将军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石闵咬牙,目露冷光:“我绝不允许,一个可以左右我情绪的人活在这个世上!”
“噗呲!”蒲庸听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世人都言将军无情,蒲庸原本不信,这下,蒲庸不得不信。”
“?”石闵拧眉。
哎!真怀疑将军家的那两个小子到底是不是将军所生。
蒲庸无奈的摇了摇头。
“将军,您这不是受人牵制。来,您坐下,听蒲庸给您慢慢给您分析。”
……
今年的阳光总是强烈了些。
才五月的天气,空气里竟飘荡着热气。
刘知乐拉着慕容恪出了军营,穿过喧闹的街道,又过了几条幽静的小道,弯弯绕绕,才进了一处茶苑,要了个二楼包间,坐下。
这才发现一路不语的慕容恪正情绪万千的看着自己。
刘知乐微微一愣,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笑道:“慕容恪,你怎么还没走?我以为你走了呢。”
慕容恪难得不笑,只蹙眉看她,那好看的眉宇之间,勾出一种别样情绪,细长的黑眸波光粼粼,倒是比以往更摄魂几分。
与那画中的模样,似乎越发的像了。
刘知乐微微闪神。
慕容恪轻启薄唇:“乐儿很希望我走么?”
“嗯?”刘知乐回过神来:“当然,刚才石闵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