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万万不可!谁不知道冷蛮最擅诡辩,若是他就此跑了……”
孙重韫站了出来。
石闵见石虎好不容易缓和的表情又僵硬了些许,忙不跌重重磕头:“石闵愿将功补过,和冷统领一起实查此暗,万不会让冷统领有逃走的机会!”
“这……”石虎眼神一眯,石闵这小子总算坐不住了,都说他和冷蛮关系匪浅,还当真是啊!
“好啊!冷蛮跑了,你提头来见。”石虎终于放下心来,他等的,就是石闵做保,以堵悠悠众臣之口。
“是!”石闵面色清冷,竟是无人再敢应答。
石虎打眼一观,见众人果然不再反对,道:“还不快滚?”
“是!臣告退。”
“臣等告退。”
石闵起身,刘知乐也跟着退出大殿。
去马道的路上,石闵从怀中掏出药瓶,洒在刘知乐颈项,又自袖口扯下一截布条,轻轻帮她缠好。转过身去,蹙眉深思,一路不语。
刘知乐也不说话。事成定局,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矫情。
半日光景,将马道的事情弄了个明白。
诚如姚弋仲所言,马道上的白雁爪痕虽早被积雪铺盖,可掏开积雪,不难发现一些残留的虾仁和玉米。
刘知乐握着虾仁:“显然,有人故意为之。”
石闵点头,眉间轻蹙:“你觉得是谁?”
刘知乐想了想:“秦公失势,最得利的,当然是一直记恨于他得宠的太子石宣。”
石闵摇头:“怕是没这么简单。”
刘知乐蹙眉:“也对,谁都能想到的事,石宣不会这么蠢。或许……”
“?”
“这彭城公一回邺城就出了这事,他是想一箭双雕!?”
石闵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只不过……”刘知乐犯难:“石虎儿子众多,义阳公石鉴,燕公石斌,都有嫌疑,怎么查,三天的时间也不够啊。而且刚才朝中你的情况我们也看到了,没人出来难为我们,这是对方胜券在握,不想暴露。”
石闵拧眉,这一次,情况有些复杂…
刘知乐思绪半响,牛吃南瓜无从下手。索性起得身来:“不如我们先去听听王裴的答案。”
石闵微愣:“倒是差点忘了这事……这两件事,一前一后,如此凑巧。”
刘知乐点头。
“但愿和我们想象的一样。”
两人快马回到刘知乐的住宅时,王裴刚好带着数十名衙役赶到,与刘知乐碰头于大门。
王裴忙了一晚,还未得到宫中消息,忙不迭躬身道:“将军,查到了,贩卖戒指的男子三十有五,并州人士,姓赵,单名一个成字。现住在怡香苑里,包了个名唤春娥的姑娘。臣念及此人武功极高,不敢捉拿,固派人盯着,速来向将军谈个主意。”
刘知乐轻一吹口哨,白衣,黑衣二人凭空落地,又看了看石闵,方对王裴道:“有劳王大人再辛苦一遭。”
“不敢,不敢。这是下官的本分。”王裴擦了擦汗,一行人很快到达怡香苑。
刘知乐等人破门而入的时候,赵成正美人入怀,见到官兵,也不慌乱,拿刀劫持了怀中美人。
“都别动,我……”赵成话未讲完,被石闵飞出的暗器击中手腕,手本能一松的同时,人已飞出窗外。
未曾想,又掉进了一张偌大的渔网。
“哈哈……”王裴看着渔网中的赵成哈哈大笑,这下,他该立功了吧!
刘知乐与石闵飞身而下之时,赵成竟不知如何破了渔网,一柄短刀抵在刚刚还在得意的王裴颈项。
有了之前的教训,这一次,赵成没有漏出半点身体,石闵无从下手。
“都让开,不然老子就杀了他。”
“我们不杀你。”刘知乐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回答了,你拿着银票走人。”
赵成一愣:“谁…谁信?”
刘知乐认真道:“你不过一个受人指使之人,拿人钱财而已,我拿你何用?我只想知道你背后那人是谁?告诉我,你便可以走了。”
赵成的眼中,起先有着一抹兴奋,但眼光落在石闵的方向,明显有些猫腻,瞬间沉下脸来:“走开!老子不信你们。”
说着,竟押着王裴后退,吓得王裴满头大汗,话也说不出来。
刘知乐蹙眉:“我知道你为何不信了。”
赵成道:“什……什么?”
刘知乐走近一步,脸色一冷:“你的雇主,认识我们这里的人。而且这个人官位不小!你怕出卖雇主,你也不能活命,是吗?”
赵成脸色一怔:“你……你说什么,老子听不懂!”
“听不懂?”刘知乐嘴角一勾,双眼放光,冷声道:“你雇主和石闵将军很熟,对不对?”
赵成一愣。
石闵亦是一愣。
刘知乐步步紧逼:“我还知道,这个人是石闵府上的,对不对?”
“不是,不是!”赵成吓得腿软。
刘知乐目光一凌:“说,仇氏给了你什么好处?!”
赵成奔溃地跪在地上,不忘把王裴一起押解在前:“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快放了我,不然……”
直到这时,刘知乐基本可以确定这人的软处不在好处上。
刘知乐轻笑:“你的家人都还活着,你敢去死?”
“什……么意思?”
刘知乐正想说话,石闵冰冷的声音响起:“意思就是,你所谓的雇主在我石闵心中一文不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