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刘知乐?”燕王开口问道。
“是。”简单,干脆。
“你如何自证身份?”
刘知乐从腰间拿出两个牌子程上:“回燕王,这一块慕容将军留下的信物,另一块是民妇在赵国就职的宫牌,名唤:冷蛮。”
燕王接过,看不出喜乐。
“似牌子这些东西谁都可以得到,可还有别的法子可以证明你是刘知乐?”
刘知乐微愣:“回燕王,慕容珠郡公见过民妇,可请郡公主明鉴。”
“不巧,珠儿此时不在宫中。”
什么意思?刘知乐愣住,这是要为难她呀?
刘知乐暗自思量一下,答非所问:“回燕王,民妇此次是从朔方而来,因奉诏收服匈奴,完成任务以后,忧回程危机,才有机会辗转至龙城以续母子情缘。但民妇有命在身,恐呆不了多少时日,若燕王此次不让民妇看望楷儿,再见,亦不知何年。”
燕王愣住。
慕容霸道:“什么?你把匈奴收服了?花了多长时间?”
“从出发算起,一月有半。”
“什么?!”慕容霸惊诧不已:“匈奴蛮夷,勇猛无比,从邺城至朔方,路程便要半月,快说说,你怎么做到的?”
于是,刘知乐从出发开始讲起,顺便讲了太原山上被围攻之事,如何度过冰川,如何制服了单于,说得平淡简洁,脸上始终没有波澜,就好像,那些事情与她无关,她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当然,除提到石闵之时有一丝波动之外,再无其它。
燕王不可置信地看着下跪之人,这个刘知乐,果然是不简单啊。
看着她自进来起便从始终低着额头,燕王满意地笑了。
王后正想以王后之尊去扶刘知乐起来。燕王已先了一步,亲身托起刘知乐。
“来,快快请起。”
难得的温言,王后与慕容霸微怔,倒是刘知乐平淡的起身,淡笑着行礼:“谢燕王!我可以……?”
“可以,可以!”燕王心情极好,指着婴儿车,慈祥地笑道:“快去看看楷儿,你这个做娘不远千里而来,他定然开心。”
“谢燕王。”刘知乐说完,已快步走近楷儿,泪水在眼中打转,伸手去摸自己的儿子,却又停下,忙不跌搓了搓冰冷的手,又哈了几口气,才轻轻将手指落在楷儿的小脸上。
眼泪簌簌而落。
王后看得动容,热泪盈眶的转过身去。
燕王看着刘知乐,越发的满意。嗯,他要想办法,把这个儿媳留在燕国。
“霸儿,出来。”
慕容霸跟着燕王出得门去。
“父王?”
“去,把你四哥换回来。”
“啊?”
“怎么?你希望楷儿的父母分离?”
“儿冤枉!儿只是觉得书信比儿去得更快,四哥也回来得快些不是?再说,儿才从那边回来,还没休息好呢。”
“好。你留下,书信即刻就发。”
“是,多谢父王。”
“对了,把珠儿也叫回来,你四嫂应该会很是欢喜。”
“是。”慕容霸再次一愣,不满道:“父王,您中邪了吧?这么喜欢四嫂可不行!我也得早日成亲,娶个父王喜欢的儿媳,才不让四哥独抢风头!”
燕王哈哈大笑:“你娶不到这样的媳妇。”
“为何?”
“你这个四嫂除了会打仗,最厉害的,是她的心胸和气魄。敢拿一万士卒去赌善斗的匈奴单于的善心之人,天下间也找不出几个。更何况,她仅通过本王说的几句话,就明白本王真正的目的是怕她带走楷儿。你还当她提及匈奴之事是为了彰显她的本领了?她只是极力证明,她不会带走楷儿,形势之下,有机会来看楷儿而已。顺便,也在告诉你父王,如果燕国有谁敢伤害她的楷儿,她是有绝对的实力弄死那人的!”
“……”慕容霸怔了:“天啊,原来方才父王和四嫂的几句对话,竟有这么多层意思?而且还当面要挟父王?”
“呵,是啊!所以说,你找不到这样的媳妇。”燕王走了。
慕容霸回味着方才的话,对这个四嫂,本来也是知道许多,这时看来,真羡慕四哥呀!
……
按理,刘知乐作为慕容恪名义上的夫人,原本是要出宫去慕容恪府上住下的,王后考虑到那样来回比较麻烦,而安排刘知乐在自己的宫里住下,又担心别人说闲话,思来想去,索性让刘知乐住在了慕容恪的母妃——高淑仪那里。
在王后的寝宫陪了楷儿一整天,在依依不舍的眼光中,王后特允她带着楷儿入睡,刘知乐自然开心,抱着楷儿,带着奶娘,在宫人的领路下到了慕容恪高淑仪的院落。
老实讲,要见慕容恪的母亲,刘知乐心中有些别扭。
毕竟慕容恪与她之间有个楷儿,怎么想,都有种丑媳妇见婆婆的感觉。
谁知,当她看见高淑仪的时候,她正一身素衣的端坐在堂中,见刘知乐与楷儿进来,那原本平静的眸子,竟波光粼粼,久久的看着刘知乐和她怀中的孩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她回了里屋,从里面抱出一个木盒打开,亲手将一串菩提珠子套在了刘知乐手上。
“孩子,这串佛珠终是找到了它的宿主,望你好好珍惜。”
“宿主?”刘知乐微愣:“娘娘此话怎讲?”
“日后,你自然会知晓。”高淑仪淡淡一笑,轻握过刘知乐,柳眉轻蹙:“怎么这般凉?”
“我……”
“青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