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华慕安好,子夫想要带华慕回自己的家,说不上宽敞,但绝对能让华慕放松一些,眼前这个桑晨看似本事通天,实在不知是明是暗。
“该是唤你一声大哥的,实不相瞒,华小姐乃华将军亲自嘱托,况且云京的人马定会来锦城清查,以子夫大哥的昔日身份,怀疑府中突然出现的小娘子,怕是保不了华慕平安。”这幅说辞在料到子夫会来这里和自己要人的时候就想好了,这时也不会出差错。
子夫想来倒也合理,不好多说,桑晨这里幽闭,层层关卡也严,倒是十分安全。
“子夫大哥你要照顾好我的厝厝哦,等将来给爹爹平反了,厝厝还要回府里的,你照顾好她的。”华慕将厝厝推给子夫,印象中这都是第一次叫子夫为大哥,子夫自知这句大哥的用意。
“好,慕慕也要照顾好自己,等风声过了我便来接你,为将军平反。”
等两人走了,华慕又藏在床上偷抹眼泪。
这日华慕起床很晚,该是见过厝厝心安不少,睡的也熟。在华府,华慕也是拒绝早起的,惯常的时候都是早饭后半个时辰才起床,因为睡的多,皮肤也是个顶个的好。
桑晨已经端来清粥等了很久,见华慕醒了,又轻声笑笑。“看来夏末的夜晚已经足够凉爽了,你都这样贪睡,起来吃饭。”
“不想吃,在家都不吃的,起来都不早了,可不想浪费那个时间。”华慕伸着懒腰,推出桑晨去准备梳洗。
出门前桑晨不情不愿,但为了让她吃饭,自己可真是起得早。“桌上放着几件衣服,你看合不合身,总不能穿着男装招摇过市,胭脂水粉什么的也都买来了,不知道瓶瓶罐罐里装着什么,你且看看喜不喜欢吧。”
华慕退出桑晨之后才听到他这话,心间诧异昨天忙忙乱乱桑晨竟还惦记着买这些劳什子,想想也对,要平反也不能蓬头垢面不是。
华慕本就娇小,成日里衣服都是订做,她挑了一件水蓝色的内衫,搭着一件白色长纱裙,半明半昧之间甚是好看。远山眉一直都是厝厝给自己画的,华慕并不精通所以不施粉黛,单单咬了一口娇红,衬得小脸水水嫩嫩,属于少女的灵动果然是不用做修饰的。
推门出来正看到在院中捯饬葡萄架的桑晨,见华慕迎着光站着,里外里都是闪烁的好看,桑晨有些走神,旁边鼓捣藤条的北衫抬眼就撞上自家少爷着难以名说的眼神,又顺着这款款的眼神看到房门口的华慕,瞬间明白为什么这陌生女人能让少爷和以往不同了。
“华小姐这打扮怕是断不能下山去了,要引得这城中公子都往山上跑,应付不过来。”北衫的玩笑开着俏皮,华慕却手不留情上去就打。
“亏你夸我,中听中听!但万不能留你轻薄,你不知道城南有奴隶场吧?那里都是买来皮相姣好的奴隶煮着吃的达官,再说就卖了你去。”华慕拍打北衫坚实的肩旁嬉笑。嘴上功夫向来有亏的北衫倒是被华慕气走了。
桑晨盯着这拌嘴的少女,心想可是捡到宝了。拳头一样大的心脏里开出来花,顺便就接了果,果子甘甜,引人垂涎。
两人通力,算是完成那日约定,修好葡萄架。“本可以给你香囊的,偏把你拽进这风雨。”华慕想着葡萄架,就想起那晚自己的固执。
“香囊?我拿了的,可不能让华小姐担着违背承诺的黑锅。”桑晨甩开长襟,露出那个藏青色的香囊,炫耀一般的给华慕看。
华慕知道啊,这就是说明桑晨自愿掺和到这件事情里,告诉华慕不要自责。想着就湿了眼眶,又生生咽回去。
“少爷,后山有人硬闯,已经漏身了,抓不抓?”北衫又跑进来通报,两人才停了打闹。
“不抓,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桑晨这次没有胸有成竹,毕竟从后山上来的人,定不是贼人,没有两把刷子,后山的峭壁可是要人性命的。
华慕来了兴趣,偏要跟着去看。
说是不抓,但这贼人已然落在后山峭壁边上,虎视眈眈的盯着匪安厝里的一群褐衣卫士。华慕知道桑晨这匪来头不小,却第一次见他的匪弟们,好像比爹爹的兵还要严谨许多。
刀已经在薄日下泛起寒光,一触即发。
“拾柒?”华慕小声叨叨,毕竟看不清楚。桑晨听到华慕念起的名字,“什么?你认识吗?”转头轻声询问华慕。
“看不清楚,不敢确定。”华慕说的也含糊,按理说,拾柒出现在这里才是不可能的。那人以一剑抵十刀,虽然躲避灵巧,但是对付起来还是不那么轻松的。待两伙人交战近了,华慕终于敢认了。“拾柒!拾柒你是吧!”
应声而停,桑晨挥手示意褐衣军退下。“华小姐是否安好?”拾柒手里持剑,剑刃向下,对着华慕作揖。
华慕扶起拾柒,“可有伤到哪里?”绕着拾柒身边看。
“少侠好身手,这匪安厝的后崖也敢爬,今日到访该是有要事,不妨移步正堂。”桑晨说着,从拾柒身边扯过华慕。
拾柒看华慕和桑晨走得近,猜想大概有故交,不便多言也无需保护华小姐安危。心想着公子还是厉害,想到各种处境。几处地方走下来,锦城发生的事情了解了大概,看到华小姐这样安好的模样,便可知一切无恙,可以好好和公子交代,也可以免去公子一举冲动的代价。
“华小姐平安便是万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