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顾氏兄妹渐渐成长,风公公和毒婆婆也越来越年纪老迈了。
当年从顾园接顾氏兄妹回来双龙庄的时候,两老都已经快八十岁了,转眼间十几年过去,老人家都已经是风烛残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眼看能够教导两个年轻人的时间已经剩下无多了。
一天,毒婆婆的身体终于抵挡不住双龙庄外面的怪风,从林子里面回来之后就一病不起,风公公和顾氏兄妹都取消了日常的练习,轮流陪伴在毒婆婆的身边照顾她。
然而,人从来都逃不过要离开世界的一天。
在一个炎热的夏夜,风公公召过兄妹两人,来到了毒婆婆的房间。
风公公坐在桌子旁边,手上拿着羽扇缓缓地摆动,神情出奇地平淡,仿佛早已看破生死。
“永年,长安,你们过去陪伴一下老太婆吧。”
顾永年和顾长安心里面都知道这一天早晚会降临,可是依然忍不住非要从眼里溢出来的泪水,视线模糊地坐在毒婆婆的床边,望着那个在闭目养神的老婆婆,轻轻地握着那双将他们辛苦养大的手。
“婆婆。”
顾长安才叫了一声,眼泪已经犹如泉涌,扑倒在毒婆婆身上不断抽泣。
顾永年咬紧牙关、双唇紧闭,别过头努力地控制住心里面的悲痛。
然而越想控制,偏偏就越控制不了,小时候的一幕一幕就像走马灯般重现在房间黑暗的墙壁上。
婆婆每天替自己换药,为自己动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手术,陪伴自己熬过每一次的生死边缘。
婆婆第一次扶着自己下床,第一次因为自己能踏出一步而开心得手舞足蹈,第一次因为自己装病不练功而大发雷霆。
这一切、一切,都是顾永年永不会忘记的回忆。
“永年···永年。”
隐隐约约间,顾永年仿佛听见毒婆婆在回忆中叫唤着他。
“永年。”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公公已经走到顾永年的旁边,拍拍他道:“老太婆叫你啊。”
原来并不是毒婆婆在回忆中叫唤着他,而是真有其事。
顾永年回头发现,毒婆婆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抱着那个哭成泪人的妹妹,看起来倒是比早上的时候精神了很多。
“老不死。”毒婆婆一直都是这样叫风公公的。
风公公对老伴点点头道:“是时候了。”
在旁边的顾氏兄妹完全不明白他们两个老人家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望着他们,等他们说下去。
风公公倒是没有等多久便接着道:“永年,长安,以下的说话,你们要用心记住。”
在毒婆婆弥留之际,风公公一直都是处之泰然,然而现在他的神情却霎时间变得无比凝重,顾氏兄妹知道他将要说的事情肯定非比寻常,用力地点点头。
风公公望着毒婆婆道:“我们其实身负一个无比重要的使命,关系着天下苍生,今天我们决定将这个使命交给你们。”
说罢,风公公和毒婆婆身边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吹灭了房间里面仅有的一盏萤火灯,房间里面顿时变得漆黑一片,只能透过窗外的月色隐约看见两条黑影撞破了房间的木门,冲出了法场外面。
“小心!”顾永年第一时间挡在两个老人家前面,以身体保护他们的安全。
然而,风公公和毒婆婆并没有什么危险,拉着顾氏两兄妹的手,指向窗外,示意他们看看法场外面的情况。
只见法场外面两条黑影在斗得难分难解、拼个你死我活!
细看之下,是一条飞龙和一条巨蛇!
“天龙风辰,地龙毒巳,因此名为双龙庄。”
“老不死,当年我们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也许和他们差不多年纪吧。”毒婆婆不单越来越精神,甚至连说话都变得越来越清晰。
风公公望着窗外的双龙互搏,感叹地道:“它们打了几十年,依然是不分胜负。”
“风辰御风,毒巳控毒,各有所长,再打一百年恐怕也是不分胜负呢。”毒婆婆从床上走到风公公背后,犹如少女般的抱着她的爱人。
“你灵力远高于我,让了我几十年,难道我不知道吗。”风公公紧紧地握着那双环抱着他的手道:“今天是风辰毒巳在我们眼前较量的最后一场,老太婆,你就认认真真的打败我一次吧。”
“呸,毒巳怎么会是风辰的对手呢,今天不是,以后都不是。”
说罢,外面的巨蛇真的开始破绽百出,渐渐地处于下风。
“老太婆···”
风公公紧紧地握着毒婆婆的手,当年他们相遇、相杀、相爱、相守的情景好像昨天才发生一样,时间在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被外面突然出现的两头灵兽吓得目瞪口呆的顾氏兄妹,根本无暇理会两老的情话绵绵,眼睛瞪得老大的看着天龙风辰和地龙毒巳一下子从争斗中分开,转头对着房间这边仰天长啸,像是向毒婆婆喊出最后的道别。
“毒巳,风辰,你们的使命会继续在这两个年轻人身上流传下去,老身得先走一步了,之后就靠你们了。”
说罢,天龙风辰和地龙毒巳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那边厢的毒婆婆和风公公冷不防的同时扑向顾氏兄妹俩。
啪!啪!
两声过后,顾永年和顾长安后颈靠背的皮肤上,分别印上了**和一条蛇的纹章。
顾氏兄妹齐声惊讶地道:“这!公公,婆婆,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们就是十二灵兽之中,龙之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