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饶楚在殿外把右手放胸口,“臣有事禀报。”
那拓叫住诸宇,“你不用走了”然后对外面说,“进来。”
饶楚走进来,瞄了眼诸宇,“王,我想跟您单独谈谈。”
“永吉的事是吧,直接说吧,诸宇不是外人。”
饶楚犹豫了会,说:“殿下自从从恒诺回到军部对手下严厉了些,造成军队里的恐慌和意见……”
“怎么?你是他的左肩右臂,这么点事都搞不定?”
“不是的,”饶楚觉得不说出点实情来是不行了,“殿下在军营里整顿法纪处决了……许多军人。”
那拓把眉头轻轻一皱,永吉的凶残他一直有所耳闻,也并没太往心里去,他自信儿子还是有分寸的,“多少?”
饶楚低垂着头,眼珠子一直在眼皮下面不停的转动,看他如此左右为难的样子,那拓越发感觉事态不轻,便提高了点声音不耐烦道:“说啊。”
“差不多500人,从你们自恒诺回来到现在。”
过了好一会儿,那拓说,“什么原因?”
“有些是因为饮酒,有些是因为小众聚赌不过他们只在周末放松一下,还有的是因为去红灯区……”
那拓抬手制止了他。他走到写字台前,摆出纸笔,手背托着下巴想了会,“我递一个军事修正条款给国务院,让他们去修改军法,以后只有军事法庭才有权力处决犯事军人,其他人等无此权利。传我口谕让他们立即审核执行。”
“我王圣明。”饶楚擦了下额上的汗,瞥诸宇一眼,小心翼翼说,“王,能否替我保密,我……”
“当然。”那拓将纸卷好递给饶楚,他叩击了几下桌面说,“我最近会去其他行宫休养一段时间。”其实现在整个光国的事大半部分交给了永吉处理,他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如果有事找我跟白总管说,他会转达给我。”
“是。”
“没其它事退下吧。”
“是。”饶楚右手搭胸口,像来时那样恭敬携纸退了出去。
诸宇看他在殿外消失后说,“我国的法律确实需要好好完善完善了。”
那拓捏了捏鼻梁,“确实如此。但永吉只是朝他们发泄对我的不满。”
“怎么?”
“你对我没有拿回另一半生命能量体怎么看?”
“这……”这个问题一个臣子怎么好评论君王的决策?“我认为你一定有你的道理。”
那拓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到了别处,“你真的没有找到他?”
诸宇当然知道这个“他”是指谁,也知道那拓只要一说这个人的名字心都疼痛得受不了,“是的,我派人沿海找了很久,并且亲自去了达达海……”
那拓转身看向窗外,长长叹一口气,“命吧。”他又说:“你回去想想要附身在谁身上,在这一二天内回复我。你知道我已经等不及了。
“王,我有个问题。”诸宇说,“我们怎么保持联系?”恒诺那边现在已经彻底切断跟光国的一切电子设备通讯,别说通讯了,海陆空一切联系。
“我会固定时间进你的梦里取情报。”
诸宇张着嘴,他之前听父亲说过那拓的神力简直出神入化,不是他们可以随意估量的。
等大殿里只剩那拓一个人时,他在窗前伫立了许久,然后把手一甩,缓步向外走去。
他沿着宽敞的雕花走廊拐了两个弯,登上一段石阶楼梯,穿过光桥,走过一个宽阔的前庭站在一间气派威严的寝殿前,它多年来一直被人精心照料着,连那只镂空的纯金梳子都放在梳妆台二屉小箱的最底层一动未动了太多年。
这个寝殿是空中宫殿的最顶层,拥有独览整个星空的最佳视角,殿内窗户众多,可以360浏览整个空中宫殿。当年建这个庞大的宫殿就是为了安置星笑,他喜欢星空,他就为他建一座能看尽天空的建筑。
很多年了,他不敢再涉足这里,太怕触景伤情。
他抬脚进去刹那,感觉有什么突然在他脚下被打破,是的,是他以为星笑再也无法复活的绝望的封印。到了花神承诺的日期,却久不见他重现,那拓以为花神骗了他,因此他一怒之下跑恒诺去夺生命能量体,借宁国威之手杀了启氏一族,万万没想到,启风竟是启灵之子,更没想到他还是星笑的再生。
他的丝绸软鞋走在一尘不染的光洁大理石地板上,一步一步,仿佛走向既定的命运。那双黑鞋走到殿中间时便停了下来,他抬起头,顶上的阳光毫无遮挡散下来,舒服却很是刺目,磕上眼皮,深深呼吸一口,空气中似乎还漂浮着他身上那股特有的甘甜味道,四周一片安静,时间充满柔情的流淌。
他握紧了拳头,但是,他又把他给弄丢了。他现在的身体异常虚弱连入定找他都不可能了。
星笑。
“王,我思前想后终于决定要附身在谁身上了。”诸宇兴冲冲走进来,那神态仿佛是个十七八岁的嫩小伙。
“哦?谁啊?”
诸宇拖那拓到写字台前,将一张大纸往上面一展,从众多人名中指着一个说,“你还记得他吗?”
那拓看了好一会儿,“黩……武?”他扭头看他,“这谁啊?”
诸宇爽朗笑起来,“你不记得啦,”他伸手做了个杠枪射击的动作,“游乐场,跟你媳妇比赛那个橘衣小毛头。”
“我……”本来一句启风总是挂在嘴边的国骂差点要甩出来了,还好他多年优良的贵族教养遏制了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