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挂了电话,刚向永吉走了几步,突然咔嚓一声脚下踩到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那是一份被揉得皱巴巴的报纸,不用捡起来,视线很好的他往后退了一小步,令人惊悚的标题赫然闯入眼帘:“据知报料:王身边的兜帽人就是星笑的转世”副标题是:“王这次真的要为了他毁灭光国?”配的竟然是那拓搭在他肩上的正面照,自己身着白袍,未戴兜帽。他记得,那天是陪那拓在大宫殿外面散步,那拓身体不好,他用肩膀扶着他。他立即捡起报纸,文章下面,还有根有据的罗列了他这个人的过往始末,包括他在恒诺的那段历史。他又往后退了一步,这一下将他推到了风尖浪口。
他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套房里的人,站在沙发旁的面色阴郁的梁子,跪在地上、头上还血流不止、把头偏向另一边的永吉,和看着他欲言又止的那拓。
“阿风,既然你来了,就过来坐下,一起协商解决。”
他有点懵,移过去,坐到王的身边。
“你继续说下去。”王也坐下来,刚才他情绪激动,真想把这个办事不利的儿子直接就地解决,随着时间流逝,情绪一点一点平复,直到阿风出现他已能全然控制情绪住波动起伏的情绪。
永吉的目光没有投向两人这边,而是落在茶几上,“让他在众人的视线和你身边彻底消失。”
阿风的身子不易察觉地抖了下,明明室内温度适宜,但他却打心里感到冷。
“其它方案?”这几个字是从王的齿缝间嘣出来的。
套房里一片沉寂,男人半眯着眼睛注视着跪在地上、军装整齐,却略显狼狈的司令官。
“召开紧急外宣会议,把实情向他们全盘托出,然后大家一起积极寻求解决方案。”
王吸了一口气,倒在沙发上。这时窗外已隐露微光,黎明将至,如果不在天亮前讨论出个解决方案先发制人,那已发酵的整个社会舆论环境将致阿风于极不利的处境。这局势王看得一清二楚,饶楚无非是想把阿风从自己身边赶走,生怕他体内的星笑有朝一日苏醒,帮他巩固帝国。然而王更清楚自己,经过了这么漫长的时光,帝国在他眼里已无以前那么重要,反倒是追思深念了千千万万年的人才更令他心生往之。
多么相像啊,四百万年之前,那些人迫他将星笑处决。今日要让他彻底消失,这跟处死有何区别?宿命般的选择权又落到他的手里,只是这次,他的神力和身体不似四百万年前那么强盛和坚实。
阿风,他是绝不会放弃的,那怕让他禅位都行。但是要如何处理才不威胁到他的子嗣对王位的继承,不让王权和整个社会产生动荡,更不给饶楚得逞的机会?
“我的意思,”永吉说,“你可以将,将他隐藏起来,这样既保护了他,我们也好处理。”
“你说的什么话?”王说,“梁子你退下。”
“是。”梁子行了礼,转身离开。
听到关门声,永吉继续说,“父王你可以找个像叶光一样的山庄,只要不让他们找到就行”
那拓抓起另一只骨瓷杯,还好阿风眼明手快,立即抢了过来。
王嚯地站起来,勃然大怒,“你做为王室子嗣,竟让你母后躲起来?你母后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见不得人吗?”
“我王,请冷静。”永吉半垂下头说,“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如果这时候选择公开他的身份,实不是最好时机,那件两百岁死亡事件,虽查明是人为下毒而为,但是这件事在人们的心里留下了短寿的顾虑,也点燃了人们对远古时导致这一祸事的始作俑的怨恨”
“不是星笑!”王咆哮,“是我!是我拿着破碎的神光石带族人离开神界净土!跟星笑没有一点关系!若硬说有关系,那也是我连累了他!”
永吉抬头看他,额头上的伤口还在缓慢往外渗着暗红的血。俩父子对望着,一盛怒一冷静。“四百万年前就没解释清楚,四百万年后还能解释清楚吗?”
那拓瞪着他,眼里喷出股股怒火。
“咚咚咚”这些人都不喜欢按门铃啊。
“阿风,我是诸宇。”
阿风起身,“进来。”
大巫医一推门进来,就匆匆问,“怎么了,你又哪里受伤”
然后看到客厅里的情况,一脸尴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屋里谁是伤者。
经验老道的诸宇看着王问,“我王,我是不是应该先给伤员处理下伤口?”
王转开头,好吧,大巫医自己把这动作当作默许了,自顾自走上前去,把医箱放在茶几上,打开,迅速检查了一番被砸了个窟窿的伤口,然后手脚麻利用消毒液清理了伤口,然后上了药膏,正要给他上纱布时,他伸手制止了,“就这样吧,等下就好了。”
大巫医看着他,停了两秒,收回纱布,“行。”他迅速把东西放回箱子,然后把箱子一扣,对着那拓说,“我王,那我先告退”
“坐下。”王冰冷道。
诸宇打了个抖,悄悄瞥了一眼身边的阿风。只见后者面无表情坐回王的身边。确实。整个屋里的人都很怪。
他刚一坐下,王就说了,“事关阿风,你对他的事比较了解,就当作为朋友一起拿拿主意吧。我们商讨比跟那些酒囊饭袋的外宣组商讨更能解决问题。”
那些新闻报道和上如河水决堤般泛滥的舆论传言,简直令人心惊胆战。虽然刚才起床刷了下手机,那些消息都没有了,但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