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苑”是s城上流社会隐蔽的会所,会所里花团锦簇,亭台楼阁,设计古雅精致,大过年的寒冬腊月,这里面倒温暖如春,麻将桌上的四人都只着单衣,一人身穿藏青色衬衫,领口直系到下颚处,手腕上系一象牙手镯,巧心地将其中的伤痕给覆盖了,那伤痕有一年了吗虽然用了很多药、什么除痕的,甚至高科技技术,但细心人凑近了看,还是会有一点弯弯曲曲的痕迹,言蔼霖倒是不在意了,过去从来都抹不掉,曾经发生过的每一件事都会像一枚刻章盖在你的人生履历上。
这里暖气开得太足了,她有些热,掌心里微微出汗,她对这样的场合自是比不上她左手边那位差点成为她大嫂的那个人,那女人穿着一件紫色薄纱,在这样的场合里见到蓝静宸,是她始料未及的,蓝静宸之于她,又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一两年耳闻过很多次,像是身边的人,陌生的不过是她们算点头之交,匆匆见过几面罢了。
“胡了,不好意思,清一色。”蓝静宸从她手里拿过那张炮牌,言蔼霖微微一怔,事不关己的两个女人倒是笑得开心。
今日自是萧筱组的局,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言蔼霖刚给她妈买了东西出来,萧筱自是只字不提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的事,只问她有没有空,没空就出来一起玩,她这两天心烦意乱的,也压根没解释那天晚上的事,却哪知萧筱说的玩尽是一到了那会所,就打起了麻将,这方面,她完全外行,会打是会一点的,但这娱乐项目她也是十年难得摸一次牌,糊里糊涂地坐在位置上,另外陪同的是这会所的老板娘,貌似是萧筱的好姐妹,最后一个到的则是蓝静宸和上官水水两人,没有人做过多的介绍,就开始打牌,甚至,连筹码是多少,也没说,言蔼霖目标明确,就是要拿到那块地,萧筱也知道她目标明确,却一直拖延她,总不至于她真的要去卖身言蔼霖应付得实在有些心力憔悴,特别是除夕那晚,自己竟然那样不理智地醉成那个样子,要不是碰上叶晨,萧筱会把她带到哪里去
想到叶晨,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沙发另一侧还有余温的被子就知道那人刚离开不久,她喝太多,宿醉导致头痛欲裂,整个人散了架,自己没点却突入而至的外卖小哥端着热气腾腾的粥站在门外之时,她始终还是落了泪,她和叶晨已经没了关系,那人还那样对她,她心里发热,不知道感动和喜欢到底分得开分不开,不知道那些酸楚是占有还是爱,她分不清,可是那一幕,叶晨和那个万种风情的女人在舞台中央吻得那样忘情,她站在那里,隔着那么些人,突然却觉得孤苦得很,这周遭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些喧嚣,这里唯一和她有关的那个人在亲吻着其他人,她心里像被细针一点一点地刺着,倒也没有痛不欲生的那种痛,只是酸胀的难受,她原以为自己没有那么喜欢她的。 [
“你这手气啊~”萧局打俏地敲了敲她的手背。
她神色不宁,本就不大精通,一下午输了不少,有些疲了,借中场休息的时间去了洗手间,洗了一把脸,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的时候竟显示到正在拨打叶晨的电话,她一时愣住,也忘了挂断,任由手机拨了过去,那是刚弯腰时不小心按到的吧,这两天点开她的名字好多次,每次鼓起勇气拨过去,用不了两秒,在中国移动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挂断了,这才轻而易举,误打误撞,就拨通了叶晨的手机吧,她紧盯着手机屏幕,屏住呼吸,却见屏幕上迟迟未见有电话时间显示出来,她这才拿起手机贴在耳边,“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手机自动结束了通话,她满脸通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槐花街,十字路口那个红灯设计得非常不人性化,过年期间,全国的城市都如空城一般,少有堵车现象,只这红灯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些,叶晨面瘫脸,手指在方向盘有些紧张地没有节奏地敲着,她自然知道名花苑的路怎么走,想当初,她还在“道”上玩的时候也没少去那个地方,言蔼霖去那干嘛和人玩麻将她会不会啊名花苑的不成文规定一个筹码可是五位数。
叶晨烦躁地按了按喇叭,这破红灯是不是坏掉了,几分钟了都,自己怎么就没接到言蔼霖的电话呢打过去算了,自己墨迹死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面前的自己变得这样畏手畏脚起来,她试了几次,最后还是给言蔼霖回了电话,那会儿,言蔼霖的50个筹码已经快输光了。
“那个你找我之前手机静音了,没听到,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叶晨又装出大大咧咧的样子,仿佛除夕那天晚上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
“嗯没...没什么事。”电话突然回过来,言蔼霖在牌桌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更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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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突然沉默了,叶晨也想抡死自己,这么问,按言蔼霖那样的轴性格,一句话就把自己给问死了,她又不想挂电话。
“就是,给你说声新年快乐。”言蔼霖突然道。
“哈,新年快乐!”叶晨挑了挑眉,只觉得自己已经没了心跳。
“那,先挂了吧。”这边厢,还等着言蔼霖出牌。
叶晨收了电话,红灯突然变绿灯了,她只好收了线,心里被这一通电话更是扰的七零八落的,她已由不得,直接加了码往名花苑去了。
下午四点,名花苑二楼,叶晨踩着高跟鞋来到庭院下,倒是那老板娘首先认出她来,“哎哟,这哪里来的春风倒把你这小妖精吹来了。”
见叶晨施施然来到这牌桌上,言蔼霖刚要给出的筹码都掉在了地上,叶晨弯腰替她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