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歌眯起了双眼,右手按住腰间的短匕。直到看清来人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卫子夫都能猜到自己要出城,她能推测到自己和战王在此见面再正常不过了。
那道疾驰而来的白色丽影是上官君月。
她翻身下马,看见战王和景歌后,神色激动,眼中有泪光闪动。
“月儿,上官将军的女儿。”景歌小心介绍道,他不知战王对她是什么态度,但他见到好些日子没见的上官君月倒是很欢喜。
“战王爷。”上官君月声音颤抖的喊了一声,带着淡淡的悲伤。她精通医道,看得出秦昊已经回天乏术了,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
“月儿。”景歌轻声唤了一声。她敬重自己的父亲,想必也是极敬重战王的吧。
“你退开,让我和战王单独说会话。”上官君月对景歌说道。
“啊?”景歌一脸错愕,什么?为什么要我退开,你跟战王很熟吗?
“嗯。”景歌目光和战王对视,征得他同意后便干脆利落地退走了。
洛阳城西门到借兵亭隔着一大片树林,平日里少有人烟,景致倒是不错。景歌沿着小道走着,遥遥感知到迎面走来了几人,披甲带剑,他躲在树后藏匿起来。
“谢公子,他真的会出现在这里吗?”有人问道。
“极有可能,你想一下,如果你是战王,你抢了九龙玺,自己又快要死了,会把他给谁?”那个被唤作谢公子的人说道。
“会给谁?”有人问道。
啪,那个谢公子跳起来拍了他一巴掌,“猪啊,肯定是给一个信任的人啊。对于他来说,还有谁比那个镇国公世子更值得信任。”
“对哦,公子英明,料事如神。”那人谄媚地拍着马屁。
“帝都还有别的王境强者,受了重伤的战王是没办法再进去了,我估计那个世子已经潜出来了,战王是个念旧的人,多半会约他在借兵亭见面。”谢公子说道。
“可是就算他们在那里,就我们这几个三四品的武师,还不给战王一巴掌拍死啊。”那人哭丧着脸说道。
“富贵险中求嘛,想一下,万一战王那老东西死在那里了呢。如果他还有一战之力,我们就假装是景仰他的后辈,以他的性情,必不会对我们出手。先稳住他,再徐徐图之,懂了吗?”谢公子说道。
景歌听闻,心中一片冰冷,好个奸诈恶毒的小人。
对方有好几个人,而且都是三四品的武师。景歌盘算一番,战王现在已经没办法再出手了。月儿智慧超群,但是不懂武道,自己刚刚接纳战王的馈赠,一时间修为不但没有长进,反而和原本的力量有些冲突,尚未融合好,恐怕也无力留下他们。
如何是好,决不能让他们再往前走,看到月儿和战王在一起,那月儿麻烦就大了。景歌悄无声息的后退一段路,然后沿着小道向着他们走去。像是刚从借兵亭回来那般。
“哎,公子你看,那不就是那个世子殿下吗?”眼尖的手下看见了景歌。
“几位大哥早啊。”景歌笑着打招呼,“这么早出来踏青?”
“见过世子殿下,殿下怎会在这里?”那个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谢公子微微行礼道。
“出来踏青啊,你们是谁?”景歌警惕地说道。
“踏青,殿下莫要当我是傻子,我知道你是来见战王的,不知道战王现在何处,我等是景仰他的后辈,特来效犬马之劳。”谢公子靠过来低声说道。
“果真如此?”景歌不太相信。
“当然,不然为何几个人过来,难道我们几人还敢对战王不利吗?他老人家一巴掌我们不都得成肉饼。”谢公子正色道。
“也是,实不相瞒,我确实是来见战王的,不过现在他老人家已经走了。”景歌坦白承认道,死猪不怕开水烫。他自认为昨日借锏都可以没事的话,今日出来见他最后一面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他不知道战王夺走了九龙玺,先前有听到几人提起,但他并不知道所谓的九龙玺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武后下的悬赏令。
他已经见过战王了?几人对视了一眼,迅捷而隐晦的通过眼神交流。
“战王他老人家伤势如何?”为首的谢公子关切问道。
“战王伤势并无大碍,向我询问了一些帝都近况后便离开了。”景歌答道。
“那战王可曾有交给你什么东西?”有人追问。
“没有。”景歌直视问话那人。
“果真没有?敢让我们搜一搜身吗?”几人逼近景歌,依据未央宫颁发的悬赏令,显然找回九龙玺是最重要的事。如果真的在这个落魄世子身上的话,在这荒郊野岭冒点风险做些什么是完全值得的。
“你们算什么东西,胆敢冒犯本殿下?”景歌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眼中闪烁着寒光。
谢公子先前并未开口,他在心中快速的权衡分析。眼前这人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世子,景青死了三年,余威所剩无几,镇国公府也没几个人了,还有谁会为他出头?
冒不冒犯都无所谓,只是未央宫放出来的消息有误,战王真是伤势不重的话,多半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须知他必定是朝廷重点排查的对象。如此想来,九龙玺不在他身上。
“大胆,你们怎能对殿下如此无礼。”谢公子呵斥手下,语气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甚至没让他们给景歌道歉。
“哼。”景歌冷哼一声。越过几人,顺着小道走向洛阳城。
“我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