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公主被齐公派了一个侍卫队的人护送回客馆,鲁国的人见了只是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
公主进去后,那些侍卫们竟然也没有离去,而是驻守在给公主新设的下榻处。
鲁公自然是很快被这样的声势吵醒了——他夜夜忧心,故而提前歇息了。
一大臣求见。
“君上,公主既然回来了,君上不妨好生待她,好歹也要忍到回鲁国之后啊!”大臣说的苦口婆心。
鲁公裹着薄氅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君上!”大臣又道:“说句不中听的话,臣听闻,这齐公可是野心勃勃,一登基,便惩治了好些旧臣,又大肆攻伐。此事,臣以为不单单是为着夫人,万一他别有所图,我们岂非鸡飞蛋打?”
“他敢?”鲁公拍案而起,薄氅落在地上,近身的侍者连忙拾起来复披给鲁公,鲁公一扬手,又落在地上,侍者捡起来立在一旁。
空气凝结了许久,那大臣又直起身子道:“君上,宁输一时,不输一世啊!”
鲁公气稍稍平息了些,道:“罢了,虎落平阳,给寡人更衣。”
侍者连忙给鲁公穿戴上,掌灯,来到公主门前,却被那些侍卫拦住了。
“放肆,也不看看来者是谁!”掌灯人冲那些侍卫道。
“不论你是谁,也不准进去!”那侍卫无所忌惮。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是鲁公!”
“哦,是鲁公,奴才眼拙,竟没认出来!容奴才通传一声!”那侍卫拱手相拜,随即离去通传。
掌灯人想痛骂,被鲁公拦住了,自己却也深深吸了口气。
“鲁公,公主有请!”
鲁公站在那里,原想着她应该亲自出门迎接才对,心中又是一阵闷气,不过,已经迈出这一步了,便也忍了。
进了门,夭夭守在一边,夫人却在里面。
两步进去后,夫人却坐在床上,并未起身迎接,他来了,她也未主动问候。
鲁公只好拉下脸面来,道:“夫人还生寡人气呢?”
叶舒没吭声。
鲁公搓着手,靠近了些说:“这几日和姑嫂们叙旧,可还称心?”
叶舒见她虚与委蛇,便应付道:“嗯!”
鲁公一听,心头怒火又窜了窜,但终被压制下来,脸上僵凝着笑意,说:“夫人,先前是寡人一时气盛,失言误伤了夫人,夫人……”
说到这里,却再也没法往下说了。
叶舒心知这么多年来,他何曾向自己低过头,哪怕是他错在先,也绝不会这样软语相向。一面也是因着这些日子里自己与姜诸儿的种种,便不好再僵硬,道:“君上言重了!”
鲁公见夫人貌似原谅了,便上前要一同就寝,叶舒连忙拉了被子往里拽了拽,说:“君上!”
鲁公羞恼,撤身离去,再没话,叶舒也躺下了,却久久不能入睡,别说是这样一个时代,就是换到她的那个高度文明的现代,这样婚内与他人不清不楚也是不被允许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任性过头了?
这样想着,心内竟然腾生起一股愧意来,想想鲁公姬允,虽有些愚讷,毕竟也还算是一个正直的人,明日,定要早起,为他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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