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泓却反问:“你就不担心,他们受了刑,却还是不说。”
予楚却笑了,“如果这些男人,连男人都不算了都要保住那个主使之人,本宫就真的没办法了,只能送他们一程。可惜,将军算错了,这群燕人还是更在乎自己的命根子。不知道,我大周的男子是会选择前者还是后者呢?将军你说呢?”
王之泓房中只点了一支蜡烛,他又在背光之处,一张脸已经赭红,“大丈夫自然宁死不屈。”
予楚摆摆手,“看来还是我大周的男儿更有血性。”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却在讨论阉割之刑,怎么都觉得别扭,王之泓又问道:“那他们供出的幕后主使是谁?”
予楚收起玩笑的心思,正色道:“燕国太女,慕容珑。”
王之泓却想也没想,便否定道:“不可能。”
予楚问:“为何?”
王之泓慢慢分析道:“我同燕国交战多次,对燕国皇室十分了解。燕国皇帝已经年迈,除了几个皇子,只有慕容珑一个女儿,也是燕国唯一有资格获得王位之人。那几个皇子之中,唯有九皇子慕容玖惊才绝艳,却于皇位无意。这个时候,派人刺杀周国皇室,并不是个明智的举动。慕容珑虽性好酒色,但却并非平庸无能之人,不会做这种事!”
“难道是有人假冒?”
“燕国的朝局比我大周复杂的多,其中又有许多大臣握有重权,史上有三姓朝臣分了晋国,燕国的大臣生出谋反之心,恐怕不会没有。”
予楚总觉得这就像是一个网,总在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又缠在一起,“我曾怀疑二公主的伤有问题,可是又怕这是别人故意放出来的烟雾,用来迷惑我。”
王之泓却道:“何必想那么多,你只需要把你得到的这些消息,全都呈给皇上,至于那些可能隐含的,不必多说,皇上自会明白。”
予楚却一叹:“本宫只怕自己辛辛苦苦,却为她人做了嫁衣,还会惹来记恨。”
也许是两人这几日太过交心,王之泓忘了之前的距离,温柔了声音,“你身边有这么多关心你的人,总会保你安然无恙。”
予楚也笑着看他,“这些关心本宫的人里,包括将军吗?”
王之泓却不肯开口,他只摸清了一点,只要是姬予楚想要戏谑他,必定开口便是公主将军。
予楚却走了过来,在他迷惑的眼神中俯下身子,将他的袖子卷起,察看他胳膊上的淤痕。
予楚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碧绿色的药膏,抹在他的伤痕上,轻轻揉开,王之泓已经僵住了,可下一刻,予楚却轻轻吹了吹,他身体一阵酥麻,有些滋味,难以启齿。
王之泓几乎是逃一般地把椅子往后一撑,予楚不防,身体向前扑了去,等两人明白过来时,已是两唇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