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泓脸一黑,他听得出王之朗是在故意讽刺他,可他却被他说中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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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楚着了一身寝衣,倚靠在贵妃榻上,捧了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翻着。
心英递了茶进来,刚要关上房门,却听管家道:“公主,云先生来了!”
予楚并不惊讶,只道:“请先生稍等片刻,本宫马上就来!”
心英忙把茶放在一边,问道:“公主可要更衣?”
予楚瞧了自己这一身,头发已经散下,若是更衣梳妆,恐怕不知过去多少时间,她对云起一向恭谨,云起虽未曾表露过,却实实在在是个守时之人。
予楚只披了外衣,将头发以玉簪挽起,予楚一向注重仪表,这下倒多了平日里没有的慵懒之感。
就连云起看见也是略微一愣,不过他想来懂得收敛情绪。
“先生这么晚,怎么还会过来?”予楚坐到云起对面,和往日里的神色别无二致。
云起这才觉得安稳,“如今满城风雨,我不相信,你如他们所说。”
予楚淡淡一笑,“那先生以为,我是怎样?”
云起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你是故意为之,在外人看来,心思已乱的是你,其实不然,你是要让别人自乱阵脚,看出破绽。”
果然是云起,予楚只能一点点说出她的心思,“子品的死,如果说对我毫无触动,必定是不可能的。我让人在他房中找到了他所说的东西,一瓶所谓的□□,因为我暗中找人问遍太医院也不曾看出这药有毒。可是子品说,这药是他背后的主子要他下给我的,他曾自己偷偷喂给小狗,他所形容的发病的症状却与予齐的症状极其相似!”
“你是说,曾经那个幕后黑手也想用对待大公主的方法来对待你?”
“不,我怀疑的是,那个人,原本想对付的人只是我,而予齐不过是她的退而求其次的替死鬼罢了。子品死之前说,是因为他压制下了对我下毒,所以他才会被这群人谋杀。我仔细回想,当日里,那群人的目标确实不是我,不管是从马车中将我二人逼出,还是别的,他们一直想杀的人就是子品!”予楚一语道破。
云起还是十分警觉,“你就这般相信那个子品所说的话,你不怕这又是另一个圈套?”
可予楚却十分坚定,如果是没有知道这其中暗藏的曲折,和子品的过往,云起说起时,她也一定会开始怀疑,但是,一个人眼神中的东西是骗不了人的,子品回忆过去时,他的眼睛是清澈的。可这些予楚无意对云起道出,她无法向他说着一个男人对她深刻至死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