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楚还没回府,就被人追上,予楚掀开车帘,没成想追赶的却是宫中之人。
“公主,您得跟奴才回去一趟,皇上急召您入宫!”
予楚不知道这时候母皇找她有何事,却也不敢怠慢,只让人送了予越回去,便匆匆进了宫。
予楚自宫中回来,便写了封信嘱人给王之泓送去,邀他在一处茶楼相见。
为了怕引起不便,心英提议也跟过去,在茶楼门口给两人把风。予楚有些哭笑不得,仿佛她和王之泓也是一对野鸳鸯,却也允了她。
不过予楚找王之泓确实有正事的,予楚到时,王之泓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他总是这样,不管她什么时候差人送信要见面,总会提前到达。
予楚着了一身素衫,头上只戴了一支白玉簪,一头青丝倾泻在肩旁,格外素雅。
王之泓见时微愣,予楚走近,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早上刚见,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王之泓握住她的手指,有些凉,关切道:“这天还有些凉意在,怎么不多穿些。”
便是有再多的暧昧,也被他这句话生生打回。予楚道:“你今日出门,没看到这长安大街上的光景吗?这衣衫正应景才是。”
王之泓拉了她坐下,倒了杯茶,推在她面前,“慢慢说”。手却一直没有放开。
予楚正色道:“今日,予齐突然发病,你怎么看?”
要说这几个月,予楚和王之泓聊的最多的就是朝廷局势,两人之间增长的最多的也是信任与默契。
予楚有些心思就连一起长大,十分亲厚的予越都不知。可如今却讲给了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先生云起,另一个便是王之泓。就连予齐有可能是中毒的事也一并说给了王之泓。
王之泓沉思片刻,道:“当时,你身在其中,没办法观察周围的异样。我虽旁观,却也并不能确定什么。你上次说是三公主,我看她神情却也有些惊愕,这下毒之人也许未必就在当时大殿之上。”
予楚将周围的人想了一遍,“可如果不是朝上的人,谁又有这个能力在公主府下毒呢?这个人一日不找出来,我便一日不能安稳。”
王之泓看着她眉微蹙,宽慰道:“总能找到,不必太过忧心。”
予楚点点头,可今日母皇找她的事,她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王之泓。这事情太过于机密,她还拿不定主意。予楚一直看着王之泓,他不明状况。
予楚想,算了,这件事还是之后再说吧。她看了看王之泓手里裹着的她的手,动了动,王之泓不解,看向她。予楚道:“你这样抓着我的手,我怎么喝茶?”
王之泓这才放开她已经温热的手,予楚刚端起杯子,便听外边传来声响,十分嘈杂。这屋子虽然隔音的很,却也经不住这般大的动静。
只听道:“大家来看啊,这就是那个乔家公子,乔明誉,要是说起,如今这长安城中最鲜艳的颜色,可就是这乔公子身上的了吧!哈哈哈!”
“你们说这乔公子心可真够大的啊!自己的未婚妻却带着他人私奔,如今还被衣衫褴褛的抓了回来,乔公子不费吹灰之力,未婚妻又失而复得了!”
“这乔公子样貌也不错啊,怎么那陈尚书的长女还弃了他,带着别人跑了,莫不是这乔公子有隐疾!”
一些人越说越过火,也越发折辱人,可被他们所说之人,却一声不吭。
予楚听出了些名堂,站了起来,轻轻推开雅间的窗子,正好看得见外面大堂里的景象。
一名身着浅绿色锦袍的公子背着她的方向而坐,姿态优雅,不疾不徐地饮着茶。
那些嘲讽的人见完全得不到回应,有些恼火,“来,给乔公子这桌上些好酒,这般喝茶算怎么回事,难道喝茶还能喝出醋的味道不成?”
一行人听了又哄堂大笑,那乔公子突然动了,站了起来,将一锭银子丢在桌上,起身便走,行动间一派潇洒,没有一丝狼狈。
那些人又缠住他,挡住他的去路,予楚这才看清这乔公子的长相,并非惊艳绝伦,却也是翩翩公子。
那乔公子只闲闲道:“这位公子,可有事?”
那人道:“乔公子,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还能这般云淡风轻,不知道是没本事呢?还是窝囊呢?”
“怎样的屈辱,乔某不知。乔家已与那陈家小姐解除婚约,陈小姐的事与乔某自然没什么干系。方才也不过是听到一阵犬吠而已,乔某不能与狗一般计较,也自然没有什么反应可言!”
听到乔明誉这番话,那人气从中来,“好你个乔明誉,昔日便处处与我作对,今日落魄,还会这般辩驳!”
予楚这才明了,这打嘴仗的两人原来是熟识的。
乔明誉道:“哪里有什么辩驳,只不过兄台如果有这个闲情逸致,倒不如去那陈尚书府上看看,可有空缺,你及时补上,也算不枉费你为乔某的这份心了!”
那人脸色通红,反观乔明誉却不痛不痒,当真一副局外人的姿态。本以为两人还会再你言我语个三百回合,谁知这么快就被打断了,且这打断之人不是别人,却是王之朗。
这小公子脾气一直让人不敢恭维,刚刚上了楼来,便听到一阵吵闹不休,立时发作,“都给本公子闭嘴!吵什么吵,有本事去大街上吵,还让不让人喝茶了!”
王之朗的脾气可不是随便发作,这长安城中谁不知晓他纨绔公子的名声,一时没人再吭声。
从他身后却走出一女子,一袭鹅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