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明妧无话可说,只能拿眼睛瞪着楚墨尘,楚墨尘一脸嫌弃道,“本来就丑了,这样更丑。”
明妧压不住的怒气喷薄而出,“嫌我丑,你别看啊,你表妹漂亮,你去看她就是了!”
楚墨尘抬手扇鼻子,“一股子醋味。”
明妧刚要说话,鼻子一动,果然闻到了一股味道,“我的药!”
窗户旁,煎了药,许是火大了,有了焦味,这可是她一下午的心血,明妧急的伸手去拿,却是烫的她龇牙咧嘴,赶紧拿毛巾包着药罐放在一旁,然后捏耳朵。
楚墨尘推着轮椅走过去,抓着她的手,担忧道,“烫伤没有?”
“还不是你害的!”明妧没好气道。
一下午的心血全毁了,明妧把手收回来,可是楚墨尘握的用力,她抽不动。
明妧要瞪他,结果一抬头,就见到他漂亮凤眸里全是关心,吩咐丫鬟,“拿烫伤药来。”
雪雁赶紧进去找药膏,楚墨尘摁着明妧坐下,明妧道,“我看看药还能不能用。”
楚墨尘不虞道,“急什么,皇上命硬着呢,死不了,你手都受伤了,明天再给他制吧。”
一把拉的明妧坐下,把药膏涂在她指尖,冰冰凉凉的触感,明妧心却跳的特别快,她故意把脸撇过去。
楚墨尘把药膏合上,只当明妧还在生气,便望着明妧道,“我那么多表妹加起来都没你漂亮。”
明妧耳根一红,啐了他一口,油腔滑调,没事就撩拨人,甜言蜜语是砒霜好不好,“有本事你当着你表妹们的面说啊。”
楚墨尘笑了一声,“这有什么不敢的?哪天来,我说给你听。”
明妧怔了下,忙道,“别,千万别说。”
“真不要?”楚墨尘笑语吟吟。
明妧重重点头,“当然不要了,你要说完再来一句,是我逼你这么说的,看我脸色行事,我敢用性命担保,你那么多表妹能扑过来把我撕成碎片,我惹不起。”
楚墨尘脸一黑,“我是那样的人吗?!”
就因为你是那样的人,我才害怕而不敢好么,明妧在心底嘀咕。
屋外,丫鬟和暗卫嘴角狂抽不止,刚刚和好,又起硝烟了,似乎还有燎原之势。
赵风闪身出现,把火苗扑灭,“世子爷、世子妃,该吃晚饭了。”
楚墨尘把刚刚腾起来的怒气压下,“推我去吃饭。”
明妧摸着指尖,道,“你不是没胃口吗?”
楚墨尘斜了她一眼,“秀色不可餐,不吃饭不得活活饿死。”
明妧推着轮椅,恶狠狠的瞪着他后脑勺,刚说她漂亮,又打击她丑了,你美,你美成一朵狗尾巴草。
回了屋,丫鬟就把饭菜端了上来,明妧和楚墨尘的胃口都不错,吃的津津有味,看的海棠和青杏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仿佛先前吃饭横眉怒目挑三拣四挑肥拣瘦的世子爷只是她们的一场梦。
明妧一整天断断续续在调制解药,精神高度集中,如今一放松,顿觉疲惫不堪,吃了晚饭后,也没有散步,歇了会儿就沐浴上床歇息了。
看着她累的眼皮都睁不开,还帮他施针上药,他说明儿再上药,明妧还坚持,一断效果就大打折扣,等忙完上床,倒床就睡熟了,楚墨尘见了心疼,将明妧拥入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请了早安回来,明妧就一头扎进了药房。
她是想上午把解药制出来,然后回门,两不耽误,但是等解药制好,已经是未时了,平常回门这时辰都吃了回门饭回府了,便将回门的念头打消。
这一天,天蓝云白,阳光灿烂。
明妧推着轮椅去松鹤院请早安,正堂内,老夫人在喝茶,明妧福身请安,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自打那天没让表姑娘占到便宜,还赔礼道歉丢了脸面后,老夫人看她时脸上就没有什么笑容了,清清淡淡的,就和看陌生人似的。
明妧实在是不喜,但要说舔着笑脸哄她高兴吧,明妧又不愿意委屈自己,毕竟她又没做错,便干脆直接把楚墨尘推来,如果老夫人趁机发难,也能护着她一二。
本以为和昨天一样,请了安就能走了,结果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道,“听丫鬟说,你打算今儿回门?”
回门要准备马车,这事瞒不住,而且明妧也没有隐瞒的打算,她是回门,又不是去做偷鸡摸狗,鸡鸣狗盗之事。
明妧点头,净白的脸上从容而恭谨道,“前两日,侯府就派人找明妧回去,一直拖到今日。”
老夫人看向楚墨尘,“世子陪她一起回去?”
楚墨尘淡淡的嗯了一声。
三太太把手中茶盏放下,道,“这回门也没几天吧,怎么又要回去?世子妃虽然是凤冠霞帔,八抬大轿娶回来的,但毕竟和一般人不同,这冲喜也该有点冲喜的样子,明知道尘儿离不得你,还没事就回门,不过这倒也不能怪你,侯府派人来找,你不得不回去。”
这是在说侯府不懂事了,她回不回门,和她有关系吗?
她回门再勤快,也比不得卫明柔,她之前可是三天两头的往侯府跑。
明妧望着三太太,温和道,“三婶是有事找明妧吗?”
三太太怔了下,不懂明妧怎么这么问,只道,“我找你做什么?”
明妧淡笑道,“三婶语气带了几分责怪之意,明妧担心回门误了三婶什么事,没有的话,那明妧就放心的和相公回门了。”
相公两个字,明妧咬的格外的清楚,楚墨尘都不嫌弃跑一趟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