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楚墨尘不止一次说了,但是王妃怕楚墨尘怕她担心,故意说的这么轻松,只道,“急着找江湖郎中,哪能指着成国公府,王府多派些人出去找便是。”
楚墨尘头疼,断的是他的腿,谁还能比他更心急啊,母妃怎么这么固执呢,怎么说都说服不了她。
他好看的眉头拧成山峰,明妧打了珠帘进屋,楚墨尘赶紧把话题转移开,问道,“老夫人去找你是有什么事?”
明妧上前给王妃请安,然后才把刚刚发生在北鼎侯府的事详细说与楚墨尘听,他眉头微拧道,“他们的闲事,你掺和进去做什么?”
明妧暗瞪了他一眼,说的她喜欢管闲事似的,那还不是老夫人把麻烦扔过来的吗,再说了,她掺和的闲事可不止这一件,明妧嗡了声音道,“表姑娘被你发了一通脾气,怪我没提醒她你在生气,她好躲着点儿。”
王妃嗔了楚墨尘一眼,道,“母妃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待会儿太医来,老老实实让太医给你诊脉,母妃先回去了。”
王妃走了没一会儿,楚总管就领着太医来,因为王妃一再叮嘱,太医也请来了,少不得就让太医帮忙把脉看腿,为了装疼,太医轻轻用手一碰他的脚,那厮就嗷嗷惨叫,叫的明妧都替他脸红,演技实在不怎么样,过于浮夸。
可就是这么浮夸的演技,却是吓的太医没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毕竟楚墨尘是镇南王唯一的儿子,哪敢马虎。
不敢马虎,又不能不医治,把脉过后给楚墨尘开了药,偏于保守,一些补身子的药,再就是一些止疼的药膏,对楚墨尘的腿疾没有什么帮助,但也无害,走之前还来了一句,“世子爷的腿一直是江湖郎中医治的,效果极好,最好还是能让江湖郎中帮您继续治疗。”
这一句叮嘱是真心的,楚墨尘身份尊贵,传唤谁来医治都得屁颠屁颠的来,治不好还得挨骂,他们好歹也是太医,天天被人骂庸医伤自尊啊。
因为装腿疼,所以一整天楚墨尘都没出沉香轩,甚至连内屋的门都没出去,没出去露脸,大家就真当他腿疼不止,来探望的人是一拨接一拨。
为了表现自己的贤良淑德,明妧亲自在廊下煎药,但药不是给楚墨尘煎的,她是拿来调制药丸所用,但她专注认真,守着药罐子寸步不离,沉香轩上下谁不夸她一句对世子爷尽心尽力啊。
转眼,一天时间就过去了。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畅和。
用了早饭后,明妧带着喜儿去长晖院请早安,刚进屋就收到一记冷眼,大太太眸光冰冷的看着她,脸上不带丝毫笑容道,“世子妃来的正好,待会儿北鼎侯府大太太要来王府湖畔烧纸钱,你陪着她点儿。”
这是故意刁难明妧了,陪人烧纸钱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但答应让北鼎侯府来烧纸钱的是明妧,大太太就把这事扔给了她。
可惜,明妧不接招,这件事是她先开口应的,但就算她不答应,她大太太有拒绝的立场吗,她没有,要是能干脆果断的拒绝,她就不会把这烫手山芋扔给老夫人,最后抛到她手里头来。
明妧望着大太太,一脸爱莫能助道,“相公腿脚不适,心情极差,胃口也不好,早上都没吃多少,让明妧下厨做几个小菜给他开胃,明妧怕是没时间陪定北侯府姜大太太祭拜姜大姑娘。”
明妧睁着眼睛说瞎话,喜儿头低着,嘴角微抽,她没见过早上吃了两碗粥,四个蛋饺,一个肉包子还有一个春卷还叫胃口差的,这些都是她亲眼见世子爷吃进肚子里的,她中途还走开了小会儿,不知道世子爷那会儿还吃了多少。
世子爷平常的饭量没有这么大,现在世子妃说她要做菜,喜儿恍惚间懂世子爷为什么吃撑的打饱嗝了,肯定是怕中午饿着,所以早饭多吃点儿。
明妧拿楚墨尘做挡箭牌,大太太总不好叫她别管楚墨尘,先陪着姜大太太,她嫁进镇南王府是来冲喜的,伺候好楚墨尘才是重中之重,陪客不是她要做的事,何况北鼎侯府和长房差点成亲家,于情于理也该大太太作陪才是。
大太太暗气,拿长房来讨北鼎侯府欢心,给长房添麻烦,需要用到她时,就做甩手掌柜,偏偏还拿她没辄!
大太太不是好脾气能忍的,气头上讥讽道,“想不到世子妃大家闺秀还会做菜,咱们镇南王府花的二十万两还真是值。”
这讥讽的话,明妧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她脸上不动声色,甚至因为大太太夸赞,带了一坨羞红,仿佛听不得人夸她似的,赶紧福身告退。
等出了长晖院,喜儿跟在身侧问道,“世子妃,你真的要做菜给世子爷吃啊?”
“那是当然。”
她向来说到做到,之前还有反悔的余地,现在都借口打发大太太,她可不信沉香轩内没有大太太的眼线,欺骗长辈多不好啊,而且,她确实手有些痒痒了。
早在说做菜给楚墨尘吃的那天,明妧就吩咐厨房把她需要的食材都准备好了,也不知道明妧什么时候需要,小厨房是每天都备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从长晖院请安回来,明妧就一头扎进了小厨房,厨房管事妈妈瞧见明妧,忙道,“世子妃怎么来了,厨房油烟重,您要吃什么菜,吩咐一声便是。”
明妧淡笑道,“我自己烧几个菜给世子爷尝尝。”
管事的刘妈妈忙夸世子妃贤惠,虽然她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世子妃衣裳华贵,要是被油烟弄脏了,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