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围着明妧转了一圈,嘴角噙着一抹恶劣的笑容,“救命之恩,当然要以身相……”
一个许字,还没有说出来,那边护卫赶紧跑过来,凑到男子耳边低语道,“爷,弄错了,她不是镇南王世子妃。”
男子眉头一拧,“不是?那这马车……”
护卫摇头,这驾马车出事,可不是他动的手脚。
明妧有点懵,她怎么就不是镇南王世子妃了?她如假包换啊!
不过怎么听着这对主仆像是专程在她去苏家必经之路上等她似的?
明妧刚要开口,男子伸手打断她道,“别赖上我啊,我是不会娶你的!”
明妧嘴张了张,还没吐一个字出来,男子和护卫就都跑了,活像她会要死要活要他娶她似的,明妧实在是哭笑不得,这男子绝对是戏精大学优秀毕业生,她都还没说话呢,怎么就笃定她会赖上他了?
她长的很像无赖吗?
她没那么厚的脸皮好么,再说了,楚墨尘也不会允许啊。
想到楚墨尘,明妧脑袋灵光一闪,随即嘴角猛然一抽。
她刚刚见到的,不会是……楚墨尘那位送了挑衅信扬言要来挖墙脚的表弟吧?
英雄救美总是为人津津乐道,但救人的男子逃似的闪了,而且还戴着面具,不知道是谁家少爷,又当众扬言不娶,好戏没得看,就都散了。
不过明妧和喜儿就惨了,马车横冲直撞,一路上不知道撞翻了多少摊铺,都围过来要赔偿,尤其是卖豆腐的,抓着喜儿不松手,要她赔钱。
喜儿眼泪哗哗的,她都伤的浑身针扎似的疼了,没人扶她一把就算了,还要她赔钱!
明妧过来扶她起来,看着她一脸的狼狈,还有那些衣着素朴,一看就是艰苦过日子的穷苦百姓,毁了他们的摊铺,她也于心不忍,便问道,“身上带钱了吗?”
喜儿噘着嘴,把荷包拿出来,明妧接过,从里面拿出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其中一人道,“够你们分吗?”
“够了,够了。”
那些人连连道谢,先前眸底的责怪全变成了感激。
他们的生意并不好,明妧的赔偿相当于把他们的铺子都买了能不高兴么?
等人都散了,被甩远的车夫才一瘸一拐的追过来,明妧眸光落到倒地不起的马匹上,马颈脖子处流了不少血,男子救她的时候勒不住马,索性就直接杀了马匹,脖子上的伤是致命的,但马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狂。
明妧蹲下来,检查马匹,最后从马耳朵后找出一根半截小指长的针来。
针上带血,明妧置于鼻尖轻嗅,闻了两下后,她的眸光就凝了起来。
身后,喜儿的唤声传来,“世子爷。”
明妧回头,就看到赵成推着楚墨尘过来,看着明妧凌乱的发髻,还有惊吓出来的苍白,他的脸青黑一片,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暗卫赶着马车过来,明妧用绣帕把暗器包裹好,道,“先回王府吧。”
方才受惊,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去苏家了,想到自己巴巴的出门一趟,受了一通惊吓,却连苏家大门都没有瞧见,她在折腾什么啊。
路边,大树旁。
先前逃之夭夭的男子在暴揍护卫,骂咧咧道,“你不是说那不是镇南王世子妃吗?!”
多完美的设计,英雄救美,美人芳心暗许,结果遇到办事不靠谱的护卫,全给他弄砸了!
护卫委屈的紧,镇南王府守卫严明,他只能潜到停马车处,他不知道镇南王世子妃长什么模样,他只知道他动手脚的那驾马车被三太太抢了,他怕出事,就追上去,谁想到爷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早知道他们还算计什么,干脆守在这里救镇南王世子妃不就成了么。
男子手摸着下颚,看着马车奔远,护卫道,“这是有人要杀表少奶奶?”
男子手里的折扇拍过去,恶狠狠道,“我会不知道,要你提醒?”
护卫再不吭声,免得多说多错。
男子猛扇风,越想越来气,盼了两天才等到她出门,结果还被个蠢护卫给毁了,打草惊蛇,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走,把我精心挑选的礼物带上,去镇南王府探望表哥去!”
护卫,“……”
男子一转身,猛然打了个喷嚏,背脊一阵阵发寒。
再说马车内,楚帕子递给他,楚墨尘臭着张脸道,“我会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明妧愣了一瞬,道,“你是指你的表弟齐大少爷?”
“戴着面具的,不是他还能是谁?”楚墨尘从鼻子里哼道。
“我猜到了。”
楚墨尘越想越来气,被父王坑完,又被母妃坑,两大坑都不知道怎么填,又来一最会挖坑的表弟,还让不让人安生过日子了?!
见他气的双眸喷火,明妧道,“这一回,真得谢谢你表弟。”
“谢他?”楚墨尘声音拔高了两分,看明妧的眼神都带了审度,他不信她会猜不出来马车出事是怎么回事。
以她的脾性,不给人下点毒疏松下筋骨报复回来,他都要怀疑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说要谢他,是不是撞坏了脑子?
明妧点头,把帕子打开,露出那根短针暗器来,道,“就是这根短针让马发狂的,短针上下了毒,和当日你坠崖时身上的毒一模一样。”
楚墨尘眸光一紧,眸底的怒意化为杀气。
他搭在轮椅上的手攒的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随时会杀人一般,也不怪他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