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推着楚墨尘回屋,先给楚墨尘倒了杯茶,然后自己捧着茶杯轻啜,茶香扑鼻,沁人心脾。
一盏茶喝完,外面青杏进来找雪雁,说是有丫鬟找她。
雪雁出去了片刻,就回来禀告明妧道,“世子妃,老夫人果真把三老爷找去问话了。”
明妧眼底泻出一抹冷意来,看来不止三太太,就连老夫人都怀疑是三老爷要杀三太太。
楚墨尘知道短针送去给了三太太过目,却不知道三太太的反应,明妧没和他说,这会儿见明妧脸色难看,便道,“怎么了?”
明妧把茶盏放下,道,“三婶和老夫人都在怀疑是三叔宠妾灭妻。”
楚墨尘是聪明人,无需多说废话,他一点就透。
明妧眼见他俊美无铸人神共愤的脸上淡笑散去,被阴霾覆盖,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明妧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再说长晖院,老夫人把三老爷找去,三老爷有点不大高兴,他脸上被抓伤,伤疤消掉之前,他谁都不想见,老夫人还找他,这不是让他出门丢人现眼吗?
三老爷进屋时,脸上挂着不快,可发现屋子里除了老夫人的心腹钱妈妈在,没有外人,赶紧把脸上的不快收敛了,问道,“娘找儿子来是……?”
老夫人本来就生气了,这会儿更是气大,道,“你是从陶姨娘屋子里来的?”
三老爷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老夫人气的眸底都闪寒芒,道,“嫡妻坐马车出事,险些溺亡,你倒好,还在一个小妾屋子里温存,要是杨家来人探望,你怎么给杨家交代?!”
三老爷没说话,只摸了下自己的脸,就凭他脸上的伤疤,他还怕杨家人责怪他宠妾灭妻?
老夫人气三老爷没分寸,但看着三老爷脸上的伤疤,又怪三太太没把三老爷的脸面放在心上,哪有做嫡妻这么落夫君脸面的!
一个两个,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马车出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三老爷眉头一皱,道,“我就是对她再不满,我也不会杀她啊。”
老夫人也觉得三老爷不至于宠陶姨娘到这地步,毕竟三太太为他生儿育女了,十几年的情分岂是一个才出现没多久的姨娘能撼动的。
只是这些年三太太做的越来越过分,以至于三老爷膝下连个庶子也没有,以前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现在却是不能容忍了,任由三老爷敲打护着陶姨娘,借此敲打三太太。
但敲打归敲打,过分伤及夫妻情分就不好了。
老夫人道,“我是相信你,但是你那一巴掌打下去,你媳妇未必还信你,别后院失火,让人钻了空子才是。”
老夫人罢手,钱妈妈把那短针给三老爷看。
三老爷面色冷沉。
正好这时候,外面丫鬟敲门,钱妈妈就道,“进来。”
丫鬟怜春进屋,道,“老夫人,杨家大太太来探望三太太,已经去南院了,成国公夫人求见您。”
丫鬟禀告完,见三老爷还杵在那里没动,老夫人恼道,“还不去陪着点儿!”
三老爷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等他走后,老夫人示意钱妈妈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钱妈妈点点头,道,“奴婢知道。”
再说南院,杨大太太来探望三太太,看着她脸色苍白,哭的伤心,急道,“这是犯了哪路煞星,好端端的坐马车也能出事,可伤着了?”
三太太摇头,“只是落了水,受了些惊讶,没有大碍。”
正说着话,三老爷迈步进去,杨大太太话锋一转道,“你啊,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老夫人给三老爷塞的人,你收了,自己也没少往三老爷身边塞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论容人之量,这京都谁不佩服你,我是自愧弗如,怎么就因为一个陶姨娘闹的这种程度?”
这话说的很微妙,三太太贤良淑德,却因为陶姨娘和三老爷闹掰,那绝对是陶姨娘的过错了。
三老爷为了一个姨娘,和三太太闹翻,这不是宠妾灭妻是什么?
被杨大太太拐着弯的敲打,三老爷面色羞赫,抛开陶姨娘不说,他后院里的通房小妾的确不少……
这一次,的确是他没能把持住才闹出来这么多事。
三老爷脚步挺住,但谁都知道他就在外头,三太太自嘲一笑道,“那是以前,我生了一双女儿,哪里比的过人皮肤娇嫩,花颜月貌,色衰而爱驰,这道理我岂会不懂。
这么多年,老爷身边有再多的人,我也不妒忌,认定老爷的心还在我身上,今日看来,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是我这个做嫡妻的不称职,挑的人不合老爷心意,别人塞过来的哪有自己挑的可人疼?”
杨大太太劝三太太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妾就是妾,就算生了庶子,也还是妾,外面带回来的,孤儿寡母,三老爷新鲜劲没过多疼她一点也很正常,让她大度些。
另外就是劝她别多心,三老爷不会糊涂之人,就是老夫人和王爷也不会允许他做出宠妾灭妻,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妾扶正的事来,镇南王府,皇上信任的可就只有王爷一人,对其他人可没有那么容忍。
钱妈妈进屋,见三老爷站在屏风处,不进不退,她迈步上前给三太太和杨大太太福身。
三太太眼皮都没抬,这一回老夫人和三老爷是伤了她的心了。
杨大太太知道钱妈妈是老夫人最信任的人,笑道,“钱妈妈怎么过来了?我正打算去给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