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明妧是破天荒的殷勤,又是盛粥,又是夹蛋饺,就差没喂楚墨尘吃了,这要是以往,楚墨尘会很高兴,但是现在,他只感觉到鼻子疼,被她撞了两回,献点殷勤就算了?
吃完了午饭,就该去请安了,明妧望着楚墨尘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楚墨尘不说话,明妧就当他默认了。
推着轮椅出了门,她是打算去长晖院的,只是半道上丫鬟过来道,“世子爷、世子妃,王妃让你们去蘅芜院。”
不用说,肯定是为了楚墨尘流鼻血的事。
他们进屋,王妃就快步走过来,一脸担忧道,“好端端的怎么一天流两回鼻血?”
怎么是好端端的,分明是被世子妃撞了两回。
楚墨尘不说话,明妧不会傻到站出来说是她撞的,王妃就道,“会不会是服药的缘故?”
如果药方和之前一样,那昨天江湖郎中就没有必要再送一张药方来。
王妃担心啊,要真是药方有问题,就得换药方,可偏偏江湖郎中离京了,这要真是药方的问题,该怎么办?
见王妃心急如焚,明妧不忍道,“母妃别担心,不是药方的问题,昨儿相公拄着拐杖尝试走路,还不让人扶,一不留神摔倒了,明妧来不及扶他,相公鼻子砸到了桌子上……这事太丢人了,相公不让明妧说。”
楚墨尘坐在一旁,两眼直望天花板,他是一脸无奈,可在王妃看来,是在怪明妧抖着这事。
王妃嗔他道,“母妃又不是外人,怎么不能告诉母妃?”
楚墨尘瞥了明妧一眼:伤了我,你还诋毁我。
明妧一脸祈求:求不戳破。
楚墨尘深呼一口气道,“我没事。”
虽然楚墨尘说没事,但王妃还是不大放心,“要是没事,晚上怎么又流鼻血了,还是让太医来瞧瞧吧。”
楚墨尘不想见太医,就道,“再流鼻血,我就见太医。”
王妃嗔瞪了楚墨尘一眼,拉着明妧坐下,道,“往后他学走路,你扶着他点,他要不让,你就拿棍子抽他,这是母妃说的。”
明妧哭笑不得,谁要扶楚墨尘走路了,他的鼻血就是扶出来的,可自己撒的慌,得笑着应下。
知道王妃有话和楚墨尘说,明妧很识时务的借净手闪了会儿。
等明妧一走,王妃就开始训儿子了,“怎么还没有和明妧圆房?”
说的好像他不愿意似的,楚墨尘郁闷道,“腿还没好。”
楚墨尘手搭在右腿上,王妃心疼,道,“好,好,母妃不逼你,等腿好了再圆房也不迟。”
明妧净手出来,楚墨尘已经在院子里了,明妧走过来道,“这么快就聊完了?”
楚墨尘瞪了她一眼,“你还想母妃骂我多久?”
漂亮的凤眸里满是郁闷,看的明妧想笑不敢想,赶紧推轮椅,一边抖肩膀偷笑。
出了蘅芜院,明妧就推着楚墨尘去长晖院,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一丫鬟轻提裙摆,跑着进长晖院。
等他们绕过屏风,就听到老夫人声音拔高道,“哑巴了?”
明妧眼睛眨了两下,谁哑巴了?
那边三太太吃惊道,“好端端的,嫣儿怎么会哑巴?”
明妧无语,说沐嫣倒霉,这孩子还真对得起倒霉两个字,三天两头的出事。
丫鬟就道,“表姑娘昨晚上突然就说不了话了,天还没亮,就请了太医进府,太医说是被人毒哑的。”
明妧愣了一下,居然是毒哑的。
她还以为沐嫣是因为没有祛伤疤的药,痛哭流涕,哭到不能自己,悲痛之下暂时失语,竟然是被人给毒哑了,谁会给她下毒?
明妧在心底猜测,就感觉到一簇厌恶而冰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明妧抬头,就看到了老夫人,从老夫人的眸底,她感觉到了杀气。
明妧脸色也冰冷了起来,沐嫣中毒和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给沐嫣下毒的!
还有昨晚上,她突然打喷嚏,看来十有是沐家在骂她了,她是和沐嫣不对盘,沐嫣第一次摔伤下巴和她有那么丢丢关系,但她尽的是自己的本分,无愧于心,之后的事,皆是沐嫣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现在一有事就往她身上算,她可不是软柿子,任由他们想捏就捏!
不喜老夫人的眼神,明妧冷冷淡淡的福身告退。
她推着楚墨尘转身,才走到屏风处,就听老夫人冷道,“沐大太太来见我,就说我不舒服,不见她!”
出了正堂,明妧看着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老夫人的眼神就像是一座巨石压过来,压的人喘不过气。
身后,钱妈妈走过来,福身给楚墨尘和明妧请安,“奴婢谢世子爷、世子妃赐药。”
以前,钱妈妈看明妧的眼神很淡,但是这一次,她眼底充满了感激。
如果不是明妧和楚墨尘赐药,她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奈何桥上排队喝孟婆汤了。
钱妈妈鼻子泛酸,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尽心尽力伺候了几十年的老夫人舍不得八千两,宁愿她去死,给她活下去机会的却是无亲无故的世子爷和世子妃。
虽然钱妈妈知道,那银票上的毒有楚墨尘和明妧一份功劳,但扪心自问,成国公和晋王他们算计世子妃,他们也只是反抗自保而已。
没有人挨打了还不还手的,这一次,她是看透了人心冷暖,世态炎凉。
钱妈妈是老夫人的心腹,未必就是好人,明妧救她,一来是因为江湖郎中把解药给了他们,不救钱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