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醇厚动听,就像是远山传来的晨钟暮鼓声,听得人心里痒麻麻的。
明妧嗔了他一眼,这话传到晋王和晋王妃耳朵里,估计想剥他们的皮,这场宴会,十有是为算计她准备的,结果她非但安然无恙,毫发无损,还得了一幅价值不菲的画,晋王府却接连丢面子,还把晋阳郡主搭了进去,估计这会儿都快气疯了。
明妧钻进马车里,就被楚墨尘拉抱在怀里,问道,“没事吧?”
明妧脸红如霞,嗔了楚墨尘一眼,明知故问,她问道,“赵风没事吧?”
楚墨尘脸一哏,他问她有没有事,她不回答就算了,还当着他这个夫君的面问别的男人,这合适吗?
楚墨尘胳膊抱紧一点,马车外传来赵风说话声,“属下没事。”
没事就好,明妧刚松一口气,就感觉到腰间一紧,疼的她龇牙咧嘴道,“快松手!你想勒死我啊!”
楚墨尘磨牙道,“怎么没见你关心我?”
一股子酸醋味扑面而来,还从马车里溢出去,酸的赵风牙疼。
马车内,明妧摸着腮帮子,眸光闪亮如辰,嗡了声音道,“相公,你可以改行卖醋了。”
楚墨尘微微一怔,随即脸上带了一抹不自然的红,他道,“我腿疼。”
“大概是醋吃多了的缘故。”
楚墨尘牙根痒痒,恨不得朝她脖子来一口,“就不能不提醋?”
明妧眨眼,再眨眼,怎么看怎么无辜,因为她说的是真的,“忠言逆耳,醋能软化骨骼和脱钙,骨头受伤的病人要尽量少吃醋。”
楚墨尘败下阵来。
看着他耷拉着脑袋,一脸真拿你没办法,明妧也没揪着醋不放,只问道,“晋阳府打算把我和谁凑到一起?”
晋阳郡主的仇当场报了,身为帮凶,亦不能饶恕。
楚墨尘脸一沉,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恒王。”
明妧微微一愣,果然顺平侯世子就是个意外,“我没瞧见恒王啊。”
楚墨尘闷气道,“他在花园深处,晋王府出事后,他就翻墙离开了。”
明妧无语,今天她是碰到了多少脑子有病的人,她就说她坐在那里喝酒,卫明柔频频朝她张望,只怕是知道晋阳郡主和恒王联手算计她,恒王是他的夫君啊,夫君身边多一个女人,她做嫡妻的不吃醋就够大度的了,居然还做帮凶……她脑子是锈逗了还是短路了?
马车汩汩朝前,明妧晃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抛诸脑后,左右她没有吃亏,恶人自食恶果就成了。
虽然自食恶果的后果是更恨她,将来会更变本加厉的想办法报复她,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是忍气吞声,宽厚大度不计较,人家还是铁了心要她小命,生命不止,斗争不歇,那她的退让意义何在?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追悔莫及的道理他们不会懂的。
在马车内颠簸了小半个时辰,才听到车夫道,“世子爷、世子妃,快到沈家了。”
沈家是大景朝赫赫有名的商贾之家,号称金银遍地,富可敌国,沈家在京都有宅院,马车往前行了半盏茶的功夫,明妧挑起车帘就看到沈家门前立着的两座威武石狮子。
看到镇南王府的马车停下,沈家小厮一个迎接上来,另外一个则进府禀告。
明妧和楚墨尘先后下马车,直接进了沈家,一个时辰前,楚墨尘就让小厮送了拜贴来,沈家是商贾之家,沈临风不会清闲的待在沈府。
明妧推着轮椅往前,走了会儿,那边一男子迎上来,容貌俊朗,器宇不凡,年纪和沈临风不相上下。
他快步走来,作揖道,“镇南王世子和世子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楚墨尘眉头微拧,“你是?”
男子忙道,“在下沈继风,家中排行老二。”
看他的年纪和沈临风隔不了几个月,不是庶弟,就该是堂弟。
喜儿抱着谢礼,东张西望了两眼,问道,“沈大少爷不在府里吗?”
沈二少爷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镇南王府的丫鬟也忒没规矩了点,这是她该问的吗,心中不满,还是回道,“大哥虽然人在京都,却并不住在沈家大宅,收到镇南王府送来的请帖,我就派人去找大哥了,只是尚未找到。”
居然不在……
喜儿一脸失落,她对沈大少爷的感激之情仅次于世子妃啊,连世子爷都还要排在后面一点点,要不是沈大少爷出手相救,她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明妧脸上神情没有变化,沈二少爷则问道,“不知镇南王世子和世子妃来找我大哥何事?”
明妧笑道,“倒没什么事,前两日,沈大少爷在路上救了我的贴身丫鬟,我此番来是专程道谢的,既然他不在,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赵风推着轮椅转身,沈二少爷还真不敢挽留,送他们出府。
刚转身没几步,那边快步走过来一小厮,沈二少爷道,“可是找到大少爷了?”
小厮摇头,“小的找遍京都的铺子,都没瞧见大少爷,倒是前街铺子管事的知道点,说大少爷可能是去佛光寺了。”
佛光寺骑马来回都要半个时辰,让明妧和楚墨尘在沈家等,那是不可能的事,沈二少爷便道,“等找到大哥,我就告诉他你们来向他道谢的事。”
明妧淡淡一笑,赵风推楚墨尘离开。
喜儿把带来的谢礼交给小厮,沈二少爷送明妧他们走的时候,给小厮使眼色,让小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