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抬脚就走,没有丝毫耽搁,只是几步后,被二老爷拦下。
二老爷火气很大,他是她二叔,事关二太太性命,登门相求,她脸上不见一点急色,还拒人于千里之外,可靖王世子与她非亲非故,登门相求,她却比谁都上心,有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吗?
明妧不悦道,“难道我和二叔说的还不够清楚?”非得要她豁出脸把人撵出去才罢休吗!
二老爷咬咬牙,直接给明妧跪下了。
这一幕,看的多少人都惊呆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啊,而且他不是世子妃的长辈吗?
长辈给小辈下跪,会天打雷劈的。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天空炸开一道惊雷,闪电霹裂天空。
众人心头一震。
靖王世子眉头拧的都能夹死只苍蝇,昨天他就在定北侯府,知道二太太中毒昏迷的事,现在二老爷来找明妧,肯定是来救二太太的命的。
明妧脸色极其难看,这是打算拿长辈二字来压她?
她要真这么屈服了,她真可以窝囊死了。
她就没见过二老爷这么没脸没皮的,她冷笑道,“二叔喜欢跪着,就跪着吧,谁也不许劝他起来!”
丢下这一句,明妧抬脚离开。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二老爷比头顶上沉压的天空还要黑几分,周身寒气直冒,着实吓人。
但更吓人的还是世子妃啊,二老爷都给她下跪了,她居然就任由人跪着,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也不知道靖王世子来找她何事,怎么这么急啊。
明妧都走远了,丫鬟才想起来把世子妃跟着靖王世子走的消息告诉楚墨尘。
当时,楚墨尘的眉头就拧紧了,一时间想不通找明妧何事,直到赵风禀告喜儿拎了药箱子走。
楚墨尘脑袋一转,就想明白了,“怕是靖王世子的妹妹栖霞郡主难产了。”
“世子爷要去永国公府吗?”赵风问道。
楚墨尘脸黑着。
栖霞郡主生孩子,他去做什么?
在门口等她生产吗?
世子妃拉着他陪着都不合礼数了,何况她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打。
只是就这样去,他又不大放心,便道,“你去看着点儿。”
赵风点头应下,又道,“外头开始下雨了,卫二老爷还在外面跪着……”
“他喜欢跪,就让他跪着吧,不用劝他起来。”
赵风,“……”
世子爷和世子妃真是绝配啊,说的话都一样。
窗外的雨,从开始的一滴两滴,渐渐如断了线的珠子,到最后大雨滂沱。
二老爷就跪在雨里……
雨打在他身上,被溅开,实在是叫人心疼,也更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老爷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是晾准了靖王世子找明妧有急事,明妧急着离开,他才瞅准时机下跪,但凡明妧爱惜羽毛,再急头上,就会答应他。
拿着药方,他就会离开。
可他怎么也没料到明妧的心会这么硬,她不惜和他两败俱伤!
从小看着长大的,心肠怎么会硬到这种程度。
nbsp;可主动跪的是他,没人强迫他,也没人劝他起来,但凡来一个扶他的,他就顺着台阶下了,他总不好自己起来走人吧?
这一步是自己踏出去的,咬着牙,也得坚持住。
等明妧坐马车赶到永国公府的时候,马车里都有点湿了。
靖王世子亲自撑伞,明妧搭着他的手下的马车,然后直奔进府。
等到栖霞郡主住的院子时,她脚上的绣花鞋湿透,裙摆也湿了大半,为他撑伞的靖王世子就更惨了,除了撑伞的那只手之外,没一处不湿透。
看着他过来,靖王爷和靖王妃都急了,“你急匆匆的离开,也没打声招呼,母妃还以为你做什么去了,你怎么把镇南王世子妃请来了?”
靖王世子没有解释,只问道,“孩子生了没有?”
这时候,一声凄厉惨叫传来。
显然,孩子还没有生,靖王妃担忧的不行,靖王爷将他搂在怀里,搓着她的肩膀道,“没事的,别担心,女儿会没事的。”
极少有女儿生产,爹娘还在身边的,都是生了回娘家报喜。
靖王爷和靖王妃是疼极了女儿才会如此,亦或者栖霞郡主情况凶险……
靖王世子望着明妧道,“有劳世子妃了。”
明妧点点头,转身进屋。
倒是喜儿还记得她湿了歇,道,“世子妃,你的脚……”
进门的时候,明妧把鞋脱了,光着脚进屋的,湿透的鞋不穿比穿着舒服,靖王世子见了赶紧吩咐丫鬟道,“给世子妃和丫鬟准备更换的衣服。”
靖王妃有点懵,她望着靖王世子道,“你方才急急忙忙的走,就是专程去请镇南王世子妃来的?”
靖王世子点了下头,道,“母妃,外面风大,进屋等消息吧。”
如果镇南王世子妃都没法帮栖霞把孩子顺利生下来,旁人就更没希望了。
屋子里,济济一堂。
连靖王爷和靖王妃都在,何况是永王府其他人了,只是对于靖王世子请明妧来的举动,颇有些不理解,但唯一肯定的是,他肯定不会害栖霞郡主就是了。
镇南王世子妃就算帮不上忙,人家大雨天的跑一趟,就值得永王府感激不尽了。
屋内,有两名稳婆,还有太医,丫鬟随时在一旁待命。
明妧是第一次见栖霞郡主,因为生产,疼的满头大汗,头发黏在脸上,只能大概看清五官,和靖王妃长的很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