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姨娘喊声极大,生怕道长没听见,一刀子捅下去,叫她白挨一刀。
院子里,安静的只听得见风吹树叶的飒飒声。
所有人都怔在那里,不知做什么反应好,小少爷竟然不是陶姨娘亲生的……
那小少爷是谁生的?
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居然上了镇国公府的族谱,成了三老爷的庶子,而且都不是庶子了,是嫡子,记名在了三太太膝下。
为了这个孩子,三老爷和三太太都不知道吵了多少回,三太太一气之下回门了三次。
三老爷脸色铁青,身子摇摇欲坠,要不是楚总管扶着他,估计都能往后倒。
三太太站在一旁,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畅快,陶姨娘亲口承认宝儿不是她亲生的了。
她可没有拿刀子逼她,也没有对她用刑,她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承认的。
这一巴掌,不知道三老爷挨了滋味如何?
老夫人脸色苍白,眼神冰冷道,“宝儿不是你生的,他是打哪儿来的?!”
陶姨娘虽然说了宝儿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有恃无恐,毕竟她腹中还怀着三老爷的骨肉呢。
三太太冷笑道,“看来不用刑,她是不会招认的,混淆王府血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来人,给我摁在地上狠狠的打!”三太太声音很大,扬眉吐气。
两婆子还没靠近,远处一支短箭射过来,直接射中陶姨娘的脑袋。
速度之快,快到来不及反应,陶姨娘就倒地不起了,眼睛睁的圆圆的,死不瞑目。
而突如其来的刺杀,把所有人都吓着了,乱成一团。
好半天,院子里才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陶姨娘,三太太冷笑道,“这还没盘问呢,就杀人灭口了。”
陶姨娘死了,对她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她还没质问她腹中胎儿是不是三老爷的,指不定也是谁的孽种,她就被杀了,人死如灯灭,三太太也就不恨她了。
再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老夫人和三老爷护着,陶姨娘早不知死哪儿去了。
钱妈妈扶着老夫人回屋,老夫人脚步虚的厉害,偏偏三太太还怕她不够气,道,“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宝儿像老爷,几乎和老爷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不是老爷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
明妧在一旁,听着三太太的话,不得不服她往人伤口上撒盐的本事。
楚墨洐不是三老爷亲生的,回了王爷王妃膝下,如今三老爷膝下只有女儿,没有继承门楣的儿子了。
当初老夫人看到宝儿,是多么的欢喜,完全不顾三太太的感受,抱在怀里疼着,说宝儿和三老爷小时候很像,现在三太太把话原样奉还。
这一巴掌扇过去,上了年纪的老夫人如何扛的住,这不没能忍住,直接气晕了。
三老爷气瞪着三太太,“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三太太可不怕他,自嘲道,“当初我就是说少了,才容得你们这么轻易就让陶姨娘进门,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来!”
说完,三太太袖子一甩,转身走了。
奶娘抱着宝儿不知
道该怎么办,丫鬟拦下三太太道,“太太,那孩子……。”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倒霉孩子,能进我镇南王府,记名到我膝下,也是一种缘分,抱回三房吧,我会当自己亲生儿子养大的,”三太太宽厚道。
当然这样的宽厚里,更多的是赌气。
因为她知道这孩子注定得不到老夫人和三老爷的疼爱,他们不是说她没有容人之量吗?
她会让他们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容人之量!
硬塞进三房的孩子,将来想随便拿走,可没那么容易!
三太太趾高气扬的走了,丫鬟和奶娘紧随其后,望着伏在奶娘肩头的孩子,谁也不知道他的将来会如何。
楚珂扶着三太太,她道,“娘,你是怎么知道宝儿不是陶姨娘亲生的?”
之前楚珂很讨厌宝儿,现在知道宝儿不是陶姨娘生的,不是她的亲弟弟,反倒不厌恶了,说到底,他就是个两岁大的可怜孩子,被人利用而不知,陶姨娘为了往上爬,不惜用针扎他。
三太太把信给楚珂看,她道,“只有这一封信,不知是谁暗中帮了我一把。”
楚珂看着信纸和笔迹,脑中闪过一念头,她道,“会不会是四哥?”
“怎么可能?”三太太不信。
楚珂也觉得这可能是小了些,但直觉告诉她是楚墨尘和明妧帮了她娘,她道,“娘,你忘了,从小四哥就能模仿别人的笔迹。”
三太太还是摇头,“他怎么可能帮你娘我,而且还是默默相助。”
她铁定是要帮楚墨洐争世子之位的,他们心知肚明,不在背后捅刀子,她就谢天谢地了。
楚珂则道,“可如果这件事抖出来对他们有好处呢?”
三太太怔住,她想到了陶姨娘被灭口,镇南王府守卫严明,旁人想混进来杀人难比登天,杀陶姨娘灭口的只可能是镇南王府里的人。
而这个人是谁,呼之欲出。
是长房!
现在三房和长房同仇敌忾,不遗余力的把楚墨洐往世子之位上送,这时候抖出大老爷算计三老爷,离间他们夫妻感情,甚至害她差点被休,他们还会和长房联手吗?
三太太眸光冷凝了起来,当初她就觉得不对劲。
同为嫡妻,大太太居然帮一个外室说话,原来人根本就是长房塞过来的眼线。
见三太太脸色冰冷,楚珂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