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说话,王妃就当她们同意了,道士也这么认为的,道,“大太太和三太太一人在佛堂住八天,一人住十五天。”
“谁住八天?”大太太冷道。
“谁住十五天?!”三太太咬牙。
道士默了默道,“这一点,大太太和三太太商量即可,小道就不替你们做安排了,但要住够,少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行。”
话音未落,道士就收到一记来自镇南王世子妃的赞赏眼神。
不但帮了她,而且还顺带挑拨离间了一把。
大太太和三太太都不愿意去慈云庵住,尤其一个待八天,一个住十五天。
为了不吃亏,肯定会起争执。
再者道士说的和她们要求的不一样,她们不敢不把道士的话当回事,万一将来老夫人出了什么事,这责任谁来担待?
她吗?
不好意思。
孝心可鉴的她们,为了老夫人请了道士回来,道士也说了化解之法,她们却不照做,这才是真的不把老夫人的生死放在眼里。
明妧眨眨眼,问道士,“那大伯母和三婶从慈云庵回来之前,我是不是最好不要和老夫人见面?”
道士心领神会,“世子妃聪慧,最好是不要。”
明妧很满意。
她望向老夫人道,“那这半个月,明妧就不来长晖院请安了,等大伯母她们回来,明妧再给祖母晨昏定省,端茶递水,捏肩捶背。”
看见没有,她就是这么的孝顺。
道士笑道,“化解遭厄,老夫人就多了一位孝顺孙女儿,可喜可贺。”
老夫人脸色青沉,还得道谢。
大太太和三太太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气的胸口血气翻滚,头晕脑胀,几欲晕倒。
忙完了,楚总管带人把香案撤掉,明妧没事了,就带着喜儿走人,怕多待一刻,就伤了老夫人。
嗯,走之前,还很孝顺的提醒大太太和三太太早点去慈云庵,气的大太太嘴皮都哆嗦,没差点发飙。
出了长晖院,喜儿四下看了好几眼,道,“世子妃,周围没人,你可以笑了。”
她怕世子妃憋坏了身子。
明妧笑出声来,道,“就是有人,我也不怕。”
她一路笑着回沉香轩,路过花园的时候,还摘了一朵牡丹,心情好的飞起。
这边明妧心情好,那边大太太和三太太就不高兴了,道士告辞,大太太没让他走。
就在长晖院外的凉亭,大太太质问道士,“道士是方外之人,也该懂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道理吧?!”
拿了她的钱,不帮她办事,她都不说了,可他帮世子妃!
真是嫌命太长了!
道士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想好了说辞,道士道,“小道不知道小厮口中的郡主是世子妃,故而答应帮忙,小道第一次来府里,就说过世子妃福泽深厚,求仁得仁,诸事皆宜,是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的命格。”
这话,大太太无法反驳,不只是她,镇南王府里的丫鬟小厮都知道,只怕府外的人知道的都不少。
道士顿了顿继续道,“小道帮的忙,和世子妃心中所求截然相反,小道若是强行与世子妃为敌,必不会有好下场,这钱固然好,可也得有
命花不是?”
道士道,“回头,我就差人把三百两送归府上。”
大太太心头微沉,“那我们去慈云庵祈福?”
道士道,“两位的八字和老夫人的凑到一起,才是真的被世子妃克,单独就没那么明显了,送两位去慈云庵祈福,是为了两位好,另外奉劝一句,不要与世子妃为敌,否则没有好下场。”
道士言尽于此,然后转身离开。
转身的时候,还保持仙风道骨的模样,一下台阶就朝天翻白眼了。
你们没有好下场就算了,别拉上我!
挣点钱不容易,要是还没花完,命就没了,他会死不瞑目的!
道士前脚走,后脚大太太和三太太就争执上了。
大太太道,“我在慈云庵待八天。”
三太太不虞道,“大嫂的意思是要我待半个月了?”
“这馊主意是你出的!”大太太声音拔高几分,带着蚀骨的寒意。
这主意是她出的,那又如何,忘了昨儿拍手叫绝的谁了吧。
三太太气道,“好好一主意,被你办成这样,大嫂还有脸怪我!”
“三弟妹怕道士败露,惹祸上身,让我去办,现在事情办砸了,又怪在我头上,三弟妹这是拿我当傻子吗?!”大太太眸光泛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慈云庵那地方,她们一年都不去一两回,吃的差,清汤寡水,住的差,墙壁漏风,哪是人待的。
她们是连一天都不愿意待,何况是多待七天!
这主意是她们一起拿定的,凭什么要自己吃亏更多?
两人都觉得对方太蠢,办事不牢靠,才导致这样的结果,理应承担更多。
就这样,两人越吵越激烈,最后面红耳赤,不欢而散。
各自回屋气了一通,摔了几个茶盏后,又起身去了长晖院,道士当众说了那番话,她们磨蹭着不去慈云庵,就是不把老夫人当回事。
之前那么孝顺,急巴巴的请道士进府,现在能打自己的脸吗?!
大太太把这难题丢给老夫人道,“老夫人,您说谁在慈云庵待八天,谁待半个月?”
老夫人本就浑身不舒服,还要被她们吵。
最后老夫人恼道,“既然都不愿意退让,就一起在慈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