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来的太快,快的女子还没反应过来,脸就被打歪了,身子一斜,撞倒了一旁的椅子和小几。
哗啦啦。
椅子上的糕点和茶水摔了一地。
女子被打懵了,她猛然瞥过来,白皙精致的脸上娇媚之色尽去,只剩下五根手指印。
嘴角一丝血流了下来,那样子看上去叫人怜惜,想抱在怀里心疼。
不止女子半晌没反应过来,就是明妧也没有,她实在没想到大老爷会这么狠,不过也是,为了镇国公府的爵位,他可是连楚墨枫都要除掉的。
不过,事情如果和她猜测的一般,楚墨枫是王爷和王妃生的,是被他们偷梁换柱了,那大老爷杀楚墨枫就理由充沛了。
明妧眸光从那女子脸上收回来时,看到大老爷眼底流露的一抹心疼。
明妧微微一怔,就什么都想明白了,这女子是大老爷的心尖儿啊,这一巴掌是打她,也是在护她。
大太太可不是三太太,这女子和孩子没有老夫人护着,大太太想弄死她们不过是抬抬手的事,三太太敢想,但是她不敢做。
之前就怀疑大老爷让人冒充三老爷的外室和私生子,目的就是打前锋,来镇南王府探探路,如果王府反应不激烈,他再接外室和孩子进府,也没有那么突然。
但是陶姨娘和宝儿进府,把三房搅的鸡飞狗跳,三太太和三老爷如今是相敬如冰。
为了自保,三太太可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把楚墨洐送到了王爷和王妃的膝下,以确保自己周全。
三太太尚且如何,何况是大太太?
大老爷怕了,所以原定的计划才一再搁浅,他要不想儿子认祖归宗,他就不会做这么多的算计,他是为了保护他们,但是女子不理解。
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大老爷确实生气,但生气之余更多的是担心。
来了镇南王府,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好在有三太太在,能压着大太太,逼她认下他们母子。
所有人心里都在百转千回,很快,被哭声给打断。
在一个几岁的孩子眼前,爹爹打了娘亲一巴掌,对小小的他来说,冲击太大了。
他吓住了,“哇”的一声哭起来。
“爹爹不好!我不要爹爹了!”
他推开大老爷,当然,他推不动,他哭着跑到女子怀中。
一个默默垂泪,一个嚎嚎大哭。
最叫人动容的,还是男孩劝娘别哭的场景,小男孩吹着女子的脸,“礼儿呼呼,娘亲不哭。”
这一幕,让多少人心都揪了起来。
头一个,就是大太太。
她手攒紧,修剪齐整的指甲掐进肉里都觉察不到疼,眼泪在眸底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她没有必要哭!
一个外室,一个私生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三太太却是笑道,“瞧这孩子,多孝顺啊,一看就是我们镇南王府的血脉。”
大老爷一记冷眸看过来,三太太脸上笑意更深,怎么,至于你长房算计我三房,就不许我三房给你们长房添点乱?
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不给你们长房一点颜色瞧瞧,还真当她好欺负了。
只是这颜色也不知道是谁送到她手里来的,让她能这么痛快恣意的报复一回,还真的谢谢送信之人了。
女子哄孩子别哭,道,“礼儿别哭,娘亲不疼。”
一句娘亲,就像是一根针狠狠的扎进大太太的心口,疼的她整个人都揪在了一起。
偏偏还有火上浇油的,老夫人望着大老爷道,“这当真是你养的外室和孩子?”
大老爷脸色阴沉,没说话。
三太太看着指甲上今早用凤尾花新染的丹寇,笑道,“大老爷可得想清楚了再回答,今儿否认了,以后这孩子将永远没机会出现在镇南王府的族谱上了。”
永远两个字,三太太咬的格外清晰。
她知道大老爷懂这两个字背后的意义,一来他的外室和私生子暴露了,就算他不承认,大太太也会痛下杀手的。
二来,就算大太太不下杀手,将来大老爷再把外室和孩子接回来,他今日的否认会成为老夫人和她们堵大老爷的话,就算这孩子是他亲生骨肉,也休想再认祖归宗。
三太太再逼大老爷做决定,就和当初老夫人和三老爷逼她一样,那种愤怒和无助,就像是一张长满刺的铁网紧紧的勒着她,四肢百骸,连呼吸都是痛苦。
大太太从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她说的越多,就越是自取其辱。
她和大老爷同床共枕二十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大老爷了……
想到了解两个字,外室和私生子就像是两巴掌狠狠的朝她扇过来,在讥讽她的自信,她要是真有那么了解大老爷,还会有今日的羞辱吗?
都怪她自己太愚蠢,当初大老爷怂恿她帮陶姨娘,她不想帮,却听了他的话,帮老夫人压着三太太,让一个外室和私生子进了门。
今日轮到她,是她自食恶果,怨不得旁人。
她现在表露出任何的痛苦,都会被人在背后讥笑,她忍。
深呼吸,大太太望向大老爷,眸光带笑,但笑意未达眼底,她道,“是老爷的外室和私生子,老爷就认下吧,前有三老爷扶外室为姨娘,我也不能拦着你。”
自己种下的苦果,含着血和泪也得咽下。
大太太的态度,三太太很满意,但还不够,她面带敬佩道,“我还以为大嫂之前的贤惠大度都是装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