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际晚霞绚烂,如云锦横扑天际。
明妧坐在石头上看落日余晖,喜儿走过来,雪雁问道,“周妈妈回来了吗?”
喜儿摇头,“还没有。”
雪雁心提了起来,“周妈妈回定北侯府都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自打喜儿出府,有过一次意外差点回不来后,雪雁就有心里阴影了,她轻易不肯出府,尤其不会单独出去,沉香轩谁出府久半天不会来,她就提心吊胆,尤其是亲近之人。
喜儿连连摇头道,“不会的,周妈妈肯定是有事耽搁了。”
嘴上这样说,喜儿心底也忐忑不安,就算有事耽搁也不会耽搁到这时候啊,周妈妈是最守规矩的,她们出府晚回来都要被揪耳朵数落,何况是她自己了。
那边,青杏走过来道,“世子妃,饭菜都准备好了,该吃晚饭了。”
明妧从大石头上下来,回内屋吃饭。
吃到一半,海棠跑进来,隔着珠帘道,“世子妃,您不用担心了,周妈妈回来了。”
雪雁心口一松,喜儿则打了珠帘出去,正好周妈妈进来,她道,“周妈妈怎么去了那么久?”
周妈妈抬手敲了下喜儿的脑门,却没说什么,而是直接走了进来。
明妧望着她,周妈妈回道,“我回定北侯府的时候,正好碰到姑爷和姑奶奶回来,一家人正高兴。”
谢婉华的爹娘外放许久,老夫人已经许久没见到女儿、女婿了,高兴的那是老泪纵横,周妈妈实在不忍心在老夫人兴头上泼冷水,就在那里等时机。
谢婉华看到爹娘回来,那是高兴的合不拢嘴,抱着老夫人的胳膊撒娇,看的周妈妈火气很大。
要不是世子妃聪慧,她往青云观走一趟,现在在佛堂罚跪的就是世子妃了。
住在定北侯府,还如此吃里扒外,周妈妈是越想越生气,正好这时候苏氏瞧见她了,问道,“周妈妈怎么回府了?”
周妈妈也不管扫兴不扫兴了,表姑娘都做的出来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她有什么说不得的?
难道为了不扫兴,她就转身离开,改日再来?
就该当着姑奶奶的面说,让他们知道,表姑娘待在定北侯府,定北侯府是怎么对待她,她又是怎么回报的!
周妈妈上前一步,道,“镇南王府发生了件不愉快的事,奴婢是回来禀告侯爷、夫人和老夫人的,但没想到凑巧姑奶奶回门,奴婢还是改日再回来禀告吧。”
周妈妈福身,准备离开。
只是她这话不止把苏氏和定北侯的好奇心勾了起来,也包括老夫人和刚回门的姑奶奶。
大姑奶奶忙笑道,“倒是我回来的不巧了。”
老夫人看着周妈妈道,“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能说的,直说无妨。”
周妈妈看了谢婉华一眼,谢婉华背脊隐隐发寒,她逼自己镇定下来,爹娘才刚回来,就是看在爹娘的面子上,外祖母也不会罚她的,最多呵斥几句,她不怕。
定北侯也发话道,“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bsp;明妧出嫁许久,周妈妈还是第一次回来说镇南王府的事,苏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周妈妈望向老夫人道,“那奴婢就从头说起,世子妃出嫁之前,二房还没有搬出定北侯府,二太太曾请一位道士进府,差点把二姑娘送去庄子上的事,老夫人可还记得?”
老夫人点头,这事她印象深刻,怎么会不记得。
周妈妈继续道,“府里不少人都见过那道士,知道他是骗人,但就这么一个骗子,巧合的被镇南王府一再的请进府,那道士知道世子妃逮住了他把柄,说了不少世子妃的好话,世子妃也让道士帮了点小忙,道士在京都扬名,如今在青云观落脚。
今儿,三少奶奶请王妃去青云观算命,碰巧表姑娘也去了,她当着王妃的面说那道士是骗子。
这本没什么问题,那道士确实就是个骗子,但王妃回府之后,把世子妃找去询问,一问之下才知道表姑娘早就知道那道士是骗子,还曾拿道士威胁过世子妃,被世子妃回绝了。
王妃才知道三少奶奶请她去青云观,目的不是算命,而是听表姑娘当场指认那道士是骗子,世子妃是收买了道士,才会一而再的说世子妃的好话。”
老夫人脸隐隐发青。
谢婉华忙道,“我不知道,我去青云观就是个巧合!”
周妈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是不是巧合奴婢不知道,但三少奶奶招认,是表姑娘告诉她道士的事的,她才请王妃去的青云观,这会儿她正被王妃罚跪,在佛堂跪到明天早上。”
萧琅嬛并没有招认是谢婉华告诉她的。
王妃都没有审问,就直接相信了明妧说的,罚了萧琅嬛,但发生在镇南王府的事,这会儿没有人能去求证,再者,她说的是事实,谢婉华无从抵赖。
卫明依恍然道,“我说早上表姐为什么一定要去青云观,还要拉着我们一起去,原来如此。”
要是以前,卫明依肯定就陪她去了,这不是谢婉华和丫鬟讥讽她,把她惹毛了,卫明依气还未消,懒得理会她。
她不去,卫明绮不敢去,卫明蕙就更不会陪着了。
周妈妈见老夫人生气了,但还不够,她道,“奴婢此番回来,实在是忍不住了,镇南王府下人都在笑话世子妃,表姑娘住在定北侯府,都不向着世子妃,反倒帮三少奶奶,一府姐妹关系都相处不好,难怪和镇南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