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明妧回了镇南王府,刚下马车,小厮就迎上来道,“世子妃回来了,东宁侯府大太太和二姑娘来了。”
“找我的?”明妧挑眉。
小厮连连点头,“您不在,她们这会儿应该在王妃那儿。”
喜儿小眉头扭着,望着明妧。
东宁侯府定下爵位继承人,长房大喜,这会儿应该不少人往东宁侯府送贺礼,东宁侯府大太太不在府里待着,怎么带着女儿来王府找世子妃啊。
世子妃不在,也没有回去,实在是奇怪。
明妧担心出了什么事,就直接朝蘅芜院走去。
半道上,被丫鬟告知,王妃在长晖院,既然王妃在,那沈大太太和沈二姑娘自然也在了。
明妧又改道去了长晖院。
正堂内,其乐融融,欢笑不断。
明妧迈步走进去,沈大太太看她的眼神温和的都能掐出水花呢,沈妙言清脆的唤了一声,“明妧姐姐。”
明妧朝她们一笑,然后给老夫人和王妃请安。
王妃笑道,“先前赶着回定北侯,没有出什么事吧?”
明妧摇头道,“没出什么事,就是给人解毒。”
王妃眉头微拧了下,没再说什么,她是知道明妧医术高超的。
老夫人手中佛珠拨弄着,明妧匆匆离开,老夫人派了人盯梢,她的人是亲眼看见钱妈妈进了定北侯府,还有一奄奄一息的男子。
本以为世子妃会隐瞒,没想到她如实说了。
“给什么人解毒?”老夫人刨根问底道。
那严肃的脸色,让沈大太太和沈二姑娘身子微微一怔,因为这给她们的感觉就跟审犯人似的。
三太太替老夫人打圆场道,“老夫人是担心世子妃治不好病人,还贻误他人病情。”
沈大太太轻轻一笑,没有接话。
明妧望着老夫人道,“是钱妈妈求我救一男子,是她的侄儿。”
这么大的事,压根就瞒不住。
尤其谢婉华知道,明妧对她一点都不放心。
而且回来的路上,她仔细想过了,这件事在没有查清楚之前,还是应该先隐瞒下来,越遮掩越叫人起疑,不如大大方方的说了,老夫人反倒不会疑心,她也算是帮钱妈妈一把吧。
她得活着,活着才能成为她的人证,成为将老夫人绳之以法的刀。
三太太阴阳怪气道,“世子妃的医术,也能救人?”
“没得把人活活疼死,”大太太补了一句。
明妧瞥向三太太,又看了大太太一眼道,“本来我没打算救钱妈妈的侄儿,上回母妃让我救三少爷,大伯母是气的咬牙切齿,我若把钱妈妈的侄儿救活了,岂不正好向大伯母证明我的医术?”
大太太冷冷一笑,“等你把人救活了再说。”
钱妈妈走到门口,正好听到明妧说这话,她背脊从凉透渐渐变暖。
她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三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没有比世子妃更聪慧的了。
世子妃的恩情,她这辈子怕是无法回报了。
稳了稳心神,钱妈妈擦掉眼角的泪花,迈步走进去。
老夫人看了钱妈妈一眼,眸底闪过一抹冷芒,什么也没说。
明妧看向沈妙言,王妃就道,“你们去花园转转吧。”
明妧求之不得呢,沈妙言也一样。
她们两出了屋,沈大太太没待一会儿,就和王妃也去逛花园了。
出了长晖院,明妧向沈妙言道贺,“东宁侯府立继承人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恭喜你啊。”
沈妙言笑道,“是我该向你道谢才是。”
明妧头顶上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向她道谢?
为什么要向她道谢?
她可没帮过他们长房什么啊。
沈妙言说起来,明妧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她无缘无故给人做了回靠山,为此捡了份功劳。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明妧被谢婉华气了一通后,不好和老夫人说谢婉华的不是,就迂回了下,希望四太太帮她传个口信。
她本意是这样的,谁想听到四太太耳朵里是东宁侯府大少爷人不错,这桩亲事谢婉华不嫁太可惜了。
四太太就生了让卫明依出嫁的心思,只是这么说的话,有点丢人,然后四太太也迂回了下,她说是明妧劝她撮合卫明依和东宁侯府大少爷的。
谢婉华心有所属不愿意嫁,老夫人蒙在鼓里不知情,一直撮合,要是最后结亲不成,大家脸上都不好看,然后明妧就出了这么个主意。
明妧救过沈妙言,虽然沈妙言的脸也是因为卫明妧才被毁的,东宁侯府大太太对明妧极有好感,再加上明妧的身份地位,东宁侯府大太太几乎就没考虑,就和四太太一拍即合了。
定北侯府和镇南王世子妃双重面子,她不能不给啊,何况卫明依她见过几回,确实不错。
更重要的是,人家姑娘愿意嫁啊,总比谢婉华一个表姑娘还不愿意嫁强上百倍。
东宁侯府长房少爷和定北侯的侄女定下婚约,尤其这桩亲事还是镇南王世子妃撮合的,二房慌了。
这一慌,心思就歪了,虽然可能一直就没正过,二房背后搞小动作,被大太太逮了个罪证确凿。
东宁侯年纪大了,一直为立储一事头疼,东宁侯府大少爷和卫明依定亲后,东宁侯就偏向长房了,再加上二房包藏祸心,东宁侯失望至极,就上奏皇上,请立长房为继承人。
说白了,东宁侯是觉得东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