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王世子体内逼出来的毒血,还有一点剩下的毒药,明妧继续调制解药。
楚墨尘见不得明妧太劳累,过去审问北越使臣柳大人。
可不论怎么审问,都没法冲他嘴里问出点有用的消息来,反倒是右相和礼部尚书来行宫探望容王世子,结果中招了。
行宫端给右相和礼部尚书的茶里有毒,一点点的毒倒在茶里,右相尝出来茶味道不大对,茶汤不够清澈,但也没怀疑什么,喝了半盏。
结果第二天早朝的时候,皇上正和文武大臣商议朝政,结果右相正说着,往地上一倒。
右相先倒下,没人知道右相是中毒了,只当他是为朝廷之事鞠躬尽瘁,皇上夸了右相几句。
刚夸完,礼部尚书也晕倒了。
一个晕倒就算了,怎么还两个一起晕了。
皇上和满朝大臣才知事情不妙,太医匆匆赶来替右相把脉,才知道右相和礼部尚书是中毒了,所中之毒和容王世子一模一样。
皇上是知道右相和礼部尚书去探望过北越容王世子的,礼部负责招待使臣,右相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容王世子中毒晕倒这么大的事,朝廷不多派几个人出面,显得对容王世子不够重视。
可没想到朝廷是重视了,却把两位朝堂大臣给重视中毒了。
消息传回行宫,楚墨尘脸沉如霜。
暗处有北越的人,北越此举是在变相的给明妧施压。
如果调制不出解药,右相和礼部尚书就要给北越使臣陪葬。
多了两个大景朝肱股之臣,北越使臣没以前那么不安了,虽然中毒折磨的他们脸色憔悴。
楚墨尘带人把行宫上下盘问了几遍,也没找到下毒之人,倒是一个宫女出了行宫,没再回来。
后来这个宫女在行宫的枯井里找到了尸体。
显然,是有人杀宫女灭口,又打扮成宫女的样子,悄无声息的把毒下在了右相和礼部尚书的茶水里。
丫鬟知道事情败露,她难逃一死,所以出了行宫,神不知鬼不觉。
虽然毒不是明妧下的,但明妧的确多了几分压力,以至于夜里睡不安稳,半夜点灯看书。
她让赵院正给她找了不少医书来,尤其是关于毒药的。
明妧点名了要北越独有的药草,只是翻了一页的医书,收获寥寥。
大景朝和北越互通往来不多,大景朝的太医对北越的毒草没有什么研究,医书帮不上什么忙。
反倒是苏家,关于毒药的书还要多几本,再加上卫明城的聪慧,他张贴告示悬赏,重赏之下,几种北越独有的毒草浮出水面。
到了第三天,明妧才把毒药的成分给弄清楚。
而这时候,北越使臣已经开始坚持不住,频频吐毒血了。
明妧还得腾出时间给他们压制毒性。
到了第三天早上,明妧带着疲惫迈进容王世子的寝殿。
喜儿端着托盘跟在后面,托盘里摆着一碗药。
明妧内心忐忑,这碗药是她抓药煎的,但对于容王世子的毒,她只有七成把握,万一解不了毒,半个时辰之内,容王世子必死无疑。
容王世子靠在大迎枕上,气若游丝,但苍白的脸色,并未影响他的俊颜。
只是这两天,他委实喝了不少的药,再加上药浴,活人半条命也差点折腾没。
见明妧走进来,容王世子眼底泻出一抹光芒,在大景朝待了两年,难得有人这
么关心他,把他的生死看的这么重。
她的笑颜,如同寒冬腊月的阳光,在他冰冷的心底注入了一股暖流。
明妧走上前,从托盘里端过药碗,递给容王世子道,“喝光。”
容王世子望着明妧道,“我手没力气抬了,你喂我喝。”
明妧忙把药碗放下,给容王世子把脉。
脉象紊乱,但要说胳膊抬不起来,明妧有点怀疑。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药喝下去,明妧端过药碗,准备喂容王世子。
外面,楚墨尘走进来,他接过药碗道,“你乏了,我来喂容王世子。”
明妧不大喜欢喂人药,药苦,一口气喝完远好过一勺勺的吃。
楚墨尘把药递到容王世子嘴边,容王世子眉头皱了皱,倒也没说什么,把药喝下。
一碗药,一滴不剩。
只是服下没多久,容王世子就疼的面容扭曲,在床上打滚了。
明妧靠近不了,没法给他把脉,楚墨尘将他制服,明妧刚要靠近床边,容王世子一口毒血喷出来,人晕了过去。
这一下,倒是把明妧给吓着了。
这碗药是以毒攻毒的,药轻了重了都可能会导致容王世子丧命。
她赶紧给容王世子把脉,事关两国百姓,明妧的手都有些颤抖,可手搭上容王世子的脉搏后,明妧的手沉稳了,脸上带了一抹欣喜。
“毒解了,”她高兴道。
楚墨尘松了一口气,明妧累了快三天,总算是没有白费。
其他北越使臣服下解药后,也都和容王世子一般。
赵院正派人进宫向皇上报喜,然后拿了药送去右相府和礼部尚书府。
北越使臣浑身无力,还跪下来向明妧道谢。
明妧笑道,“道谢就不必了,我若是解不了你们的毒,你们应该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北越使臣一脸尴尬。
他们眼底的恨意,镇南王世子妃看的一清二楚。
北越使臣问道,“我们要几天才能恢复如初。”
“至少要十天,”明妧道。
这才几天,他们已经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