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妧还没有从酣睡中醒过来,容王世子把正屋让给她住,自己睡小跨院的消息就传遍了容王府。
容王府的丫鬟小厮是既羡慕妒忌又怒不可抑。
既然已经是他们家世子爷看上的人了,睡一间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容王世子敬重她,没有拜堂,就不和圆房,但她在容王府的地位却不是任何人能小觑的,不是容王世子捧在手心里宠着的,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正屋让出来?
一时间,容王府议论纷纷,对明妧自然褒贬不一。
而且不只是容王府,容王府外都传开了,那些想打容王世子主意的人纷纷熄了念头,毕竟容王世子也到了娶妻之龄,就算他这个皇长孙被立为太子的希望渺茫,但怎么样也是个王爷啊。
昨天容王妃把明妧叫去问话,被明妧拿容王世子挡了回去,等容王妃知道听风轩的事后,眉头拧的紧紧的,“把世子给本王妃叫来!”
明妧醒来,躺在床上身懒腰,一夜好眠,精神好的不行。
但这样的精神没有维持多久,等洗漱的时候,就觉得犯呕心想吐,好在屋子里没丫鬟,不会多想。
明妧推开窗户,雪花飘进来。
雪簌簌下了一夜,窗外银装素裹,大地白茫茫一片。
她站在窗前看雪,丫鬟的请安声传来,“见过世子爷。”
“下去吧,”容王世子道。
容王世子走过来,拿了斗篷帮明妧搭上道,“天冷,别冻着了。”
明妧两眼一翻,她很想问一句,是不是这么冷的天就不让她去给容王把脉了?
丫鬟端了饭菜进来,道,“世子爷、卫姑娘,请用饭。”
明妧是真有些饿了,但她一点都不想和容王世子一起用饭,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想吐,到时候泄露她怀了身孕的事。
可有些事不是她能阻拦的,比如害喜,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但就是提不起她的兴致,甚至闻着味就食欲全无。
明妧吃了两筷子,就犯恶心,容王世子望着她,“还水土不服?早知道真不该让你救大皇子。”
明妧愣住,“大皇子?”
容王世子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说漏嘴了,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容王世子道,“那日你救的就是你们大景朝大皇子,只是我没想到你连你们大皇子都不认识。”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大皇子,而是太子了。
明妧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容王世子记性不好,还是她没说,不过她不介意再说一遍,“卫明柔为了嫁给恒王,害我坠崖失忆,我怎么会记得大皇子?”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误打误撞救了大皇子一命,难怪容王世子没有那么难说话,允许她带人去客栈医治,若不是大皇子,他未必就有这么好说话了。
早饭吃了一半,容王妃的丫鬟就来请容王世子去。
天寒地冻,明妧就没有跟去了。
容王妃找容王世子去所为何事,容王世子一清二楚,不出他所料,容王妃把他训斥了一顿,“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如何做我容王府世子妃?!世子带她回来,我不会轰她出府,但你把正屋让出来给她住,自己住小跨院,成何体统?!”
容王世子笑了,“大景朝的行宫我都住了两年,听风轩的小跨院怎么住不得了?”
容王妃嗓子一噎,“这能比吗?!”
“确实,听风轩的小跨院不是大景朝的行宫能比的,”容王世子道。
容王妃脸阴沉沉的,她问道,“那女人到底什么身份?”
容王世子不喜容王妃刨根问底的态度,他道,“不管她是谁,她都将是我的世子妃。”
“放肆!”容王妃冷道,“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的你们私定终身?!”
“你是容王世子妃,是皇长孙,一言一行都是天下男子的表率,别以为你去大景朝做了两年人质,于江山社稷有功,就能胡作非为,王爷不会任由你胡来!”
其实容王世子娶一个没什么家世背景的女子,容王妃很高兴。
但是她见过明妧后,就改了想法了,容王世子为人精明,心机手段更是了得,能安然无恙的返回京都足见一斑,能入他眼的姑娘又岂是一般?
明妧落落大方,她贵为容王妃,初次见面,她也不卑不亢,京都那么多大家闺秀还真没几个能做到她那般从容的。
容王世子越是想娶的人,她就越要阻挠,与其让他娶个称心如意的,何不她塞给过去,帮忙盯着他也好。
只是容王妃想的很好,然而容王世子已经不是两年前她能随便拿捏的了。
软弱才会被送去做人质,若是再一味的软弱下去,下回被送去做人质的还是他。
在别人的地盘上如履薄冰的滋味,容王世子受够了。
退下后,容王世子回了听风轩,容王妃则去找容王告状,让容王训斥容王世子。
只是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太医来给容王把脉,太医惊讶道,“王爷的脉象比昨儿平稳了不少。”
这些天,太医一日不落的来帮容王把脉,皇上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容王也想多活些日子。
但容王的脉象要么没什么起伏,要么病情恶化,像这样明显好转还是头一次。
太医惊喜不已,难道是因为容王回府的缘故?
容王吃的药都是他开的,没有人比太医更清楚那些药能起多大作用了,容王脉象好转绝非吃药之故,太医归结为是冲喜。
人逢喜事精神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