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雪停了。
太阳出来,照耀着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大地,积雪融化,更冷了。
在屋子里闷了好几天,明妧实在待不下去了,她掀开厚重的棉帘走出去。
身后是暖意,风吹过来,脸上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好几度,明妧想退回来,可是空气冰冷却清晰,让人不舍。
她迈步出去,丫鬟拿了狐毛斗篷出来替明妧披上。
伺候她的丫鬟叫惠儿,模样清秀可人,手脚麻利,比喜儿沉稳,但比雪雁跳脱,性子介于喜儿和雪雁之间。
明妧已经不止一次将她喊错,这丫鬟倒是一点不介意,能放心进屋伺候她的,肯定是容王世子的心腹,明妧倒也放心,只要不出门,在容王府,不怕别人算计她,左不过是那些下毒的手段,恰恰这是她最不怕的。
站在回廊上,看屋檐下的积雪融化滴落在地,丫鬟们清扫地上的积雪,冻的小脸通红,呵气成冰。
扫不了一会儿,丫鬟就停下来,哈热气搓手,脚上的绣花鞋湿透了。
明妧见了实在心疼她们,不知道大景朝有没有下雪,有没有这么冷?
想到什么,明妧眸光闪了闪。
她或许可以用一种独特的方式传递她还活着的消息。
惠儿站在一旁,道,“姑娘,天冷,还是进屋吧。”
明妧望着她,道,“会针线吗?”
惠儿愣了下,点头道,“会一点儿。”
明妧抬脚去了书房,画了手套,教惠儿怎么缝制,惠儿听了眼睛都亮了起来。
世子爷带回来的姑娘好生聪慧,又心地良善,如果她真的能成为容王府世子妃那该多好。
伺候了明妧这么多天,惠儿能感觉到明妧并不愿意待在容王府,只是他们世子爷不愿意放她离开,惠儿大胆猜测明妧腹中的胎儿并不是容王世子的,要么就是他们世子爷用强了,而且不敢再来一回,明妧有心上人。
惠儿好奇是什么样的男子能比的不过他们家世子爷,让卫姑娘念念不忘。
惠儿盯着图纸,明妧望着她,“会了吗?”
惠儿飞快的点头,“这手套做起来不难,奴婢一会儿就给您做好。”
惠儿看了看明妧的手,和她的差不了多少。
明妧回屋喝茶,惠儿拿了棉布和棉花来,很快就缝好了一只,戴手上试了试,实在是暖和。
其她丫鬟见了,凑上来道,“我们也能缝一双吗?”
对于明妧,这些丫鬟一直很小心,因为明妧和她们的主子容王世子说话的时候很不客气,说翻脸就翻脸,偏偏容王世子还不生气,万一惹恼了明妧,容王世子肯定不会护着她们。
但这天实在是太冷了,尤其是手,在外头走一圈回来,手就冻僵了。
明妧正愁这手套传不出去呢,虽然她被容王世子挟持的时候,天还没有那么冷,但镇南王府已经开始准备过冬需要的衣物了,她和杏儿还有雪雁提过手套,也有图纸,只是被挟持的太突然,还没有来得及做。
如果手套在北越盛行,丫鬟知道了,再加上容王病愈,没准儿能猜到她在北越。
丫鬟们期盼的望着她,明妧点头道,“我
也是刚想到的,你们缝吧。”
丫鬟们高兴不已,赶紧拿了针线来,因为缝的不算细致,所以速度快。
丫鬟戴出去显摆一圈,手套就传开了,从听风轩传到容王府各个角落。
等容王世子进宫回来,手套已经压制不住了,而且他也没法压,因为这是好事。
很快,手套就被丫鬟送到了容王妃跟前,容王妃不知是何物,问道,“这是什么?”
丫鬟一脸殷勤道,“王妃,这是手套。”
怕容王妃不理解,丫鬟戴手上给容王妃看,道,“这手套戴上就暖和了,比暖手要方便,丫鬟们扫落叶时就不怕冷了。”
容王妃试着戴了戴,道,“确实不错,哪来的?”
丫鬟回道,“是世子爷带回来的那姑娘教丫鬟做的,现在不少丫鬟都在缝制手套。”
容王妃看了看,这手套做工很粗糙,但保暖效果是真好,这东西可是京都没有的。
容王妃计上心来,道,“把绣娘都叫来。”
丫鬟忙去绣房传话,很快几个绣娘就来了,还是头一次一起来见容王妃,不免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等知道容王妃是让她们做手套,这才放下心来,手套很简单,但容王妃要的是精致。
绣娘们就在容王妃的屋子里做手套。
大半个时辰后,三双精致的手套送到容王妃手中,容王妃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进宫。”
容王妃话音未落,丫鬟赶紧将她扶起来。
雪天路难行,要是平常,容王妃怎么也要等积雪融化了再进宫,但她迫不及待的把这手套献给皇上和皇后,这手套一看就知道是功劳。
而且大雪天进宫请安,也显得她孝心有加,皇上坐拥天下,什么东西都讨好不了他,只有孝心能让皇上高兴。
容王妃匆匆进宫,先去了御书房,把手套送上。
她不敢说是自己想的,欺君是大罪,万一容王世子拆穿她,她担待不起。
容王妃借容王的名义道,“王爷病重,还想着皇上您,这不雪一停,就让臣妾代替他进宫给皇上您请安,这是臣妾亲手给您缝制的手套。”
北越皇帝看手套新奇,道,“呈上来。”
公公赶紧接过手套递给北越皇帝。
北越皇帝看了看,把手塞进去,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