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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国公看着楚墨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从楚墨尘来北越,他就想来拜访了,只是怕触及楚墨尘伤心事不敢来。
这会儿人就坐在他跟前,几次话涌到喉咙口都被他给咽下了,现在楚墨尘问,代国公豁出去了道,“镇南王世子才刚帮了我孙儿,我本不该这么不识趣,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嗯,还是没说到重点,楚墨尘就那么看着他,代国公继续道,“我有一孙女毁了容,听闻镇南王世子妃生前擅长调制一种药膏,对祛伤疤有奇效……。”
明妧听着生前那两个字,眼睛狠狠的抽了下,后背瘆的慌,楚墨尘朝明妧望去,就收到明妧一记大瞪眼。
其实代国公府大姑娘毁容后,代国公府遍寻名医,都说没法把伤疤去掉,有一个大夫提到明妧,虽然明妧远在大景朝京都,代国公还是立即就派人去大景朝买药,只可惜,小厮没能带回药膏,带回来的是她出事的消息。
代国公和楚墨尘说这事,是想问问他手里还有没有剩下的或者是药方,多少钱都不是问题,毕竟容貌关乎他孙女儿一生的幸福。
屋子里安静下来,代国公心底忐忑,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镇南王世子妃是怎么死的,镇南王世子还没有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他却要他卖药给他,代国公都觉得自己这请求太伤人了。
楚墨尘看了代国公一眼,望向明妧道,“卫姑娘的医术不比内子差,代国公怎么不找她试一试?”
语气没听出不快,更没有怒意,代国公望向明妧,明妧道,“我的医术可比不上尊夫人。”
楚墨尘嘴角狠狠一抽,她这到底是谦虚还是自负?
赵风站在楚墨尘身边,强忍着不让自己脸上泄出笑来。
代国公起身,望着明妧道,“卫姑娘能医治容王,解皇上的顽疾,医术之高,远非太医能比,劳烦卫姑娘替我那孙女瞧瞧,我代国公府和右相府都对卫姑娘感激不尽。”
调制药膏对明妧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但明妧不能把话说的太满,她道,“我得先瞧瞧府上大姑娘的脸才知道能不能医治。”
代国公心下欣喜,道,“我这就回去带柔儿来行宫。”
明妧怀着身孕的事,北越满朝文武都知道,代国公有求于人,可不敢劳烦明妧跑一趟代国公府。
明妧也不想奔波,代国公主动把代国公府大姑娘送来,那自然是最好的。
代国公走后,行宫的丫鬟把饭菜端上来,明妧和楚墨尘吃饭,卫明城不在,他一日三餐能用一餐和他们一起吃就不错了。
吃了饭后,明妧在花园赏花,丫鬟过来禀告道,“姑娘,代国公府大姑娘来了。”
明妧轻点了下头道,“带她到正殿等我。”
丫鬟福身退下。
明妧闲庭信步朝正殿走去。
代国公没来,陪代国公府大姑娘来的是代国公府大太太,有求于人,代国公府大太太的态度极好,在北越,明妧没有什么尊贵的身份,但也没人敢小瞧了她,毕竟她医治容王和皇上有功,容王世子还当众表达过倾慕之意,大景朝镇南王世子更是和她形影不离。
代国公府大太太解释了下为什么代国公没来,代国公准备亲自送孙女儿来,奈何朝堂有事,他只能以公事为先,让代国公府大太太送女儿来,还望明妧见谅。
明妧笑道,“无妨,代国公以国事为重,这是应该的。”
说着,她望向代国公府大姑娘,一袭鹅黄色裙裳,体态轻盈,有弱柳扶风之姿,轻纱遮面,看不清她的容貌,但能从她的眸底看出渴望和害怕。
渴望明妧能治好她的脸,害怕明妧和其他见过的大夫一样,看过脸后摇头说没有把握能让她的脸恢复如初。
一个月了,伤口早已经结痂不疼了,可是心疼,她害怕要戴着面纱过一辈子。
明妧让她坐下,把面纱摘下来。
代国公府大姑娘听话的把面纱取下,明妧看清她脸上的伤,说实话,伤的的确有些严重,脸蛋上一块,还有鼻梁处也有一块,她都没法想象当时得多疼,能烫成这样,右相千金当时拿在手里的暖炉得多暖和。
代国公府大太太紧张道,“能治好吗?”
明妧轻点头,“有九成把握能恢复如初。”
虽然不是十成,代国公府大太太还是高兴坏了,连连道谢。
代国公府大姑娘泪眼婆娑,等着明妧把药膏给她,可惜明妧手里并没有祛伤疤的药膏,她道,“药膏我手里没有现成的,待会儿调制,明儿我派人给你送去。”
为了不打扰明妧调制药膏,代国公府大太太同明妧告辞,道,“那我们就先回府了,如果缺少什么药材,卫姑娘派人去我代国公府告知一声。”
只要能医治好她女儿的脸,不管是什么稀罕药材,只要这世间有,她一定找到双手奉上。
明妧笑着应下,让丫鬟送她们出府。
喝了半盏茶,明妧就开始忙了,缺了几位药材,让暗卫去买回来。
这一忙就是一个下午,期间楚墨尘怕她累着了,勒令她歇了一刻钟,明妧觉得楚墨尘太小心了,调制药膏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祛伤疤的药膏,都不知道调制多少回了,闭着眼睛都能调制。
只是调制不难,但步骤多,总不能黑乎乎的药膏交给人家,让人家姑娘往脸上抹吧,估计打心眼里就排斥了。
人家姑娘毁容了,本来心底就难过,身为大夫,理应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