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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楚墨尘并没有说出口,让他阻拦明妧救治这些难民,他的心没有那么硬,何况他了解明妧的性子,阻拦根本就没有用。
禅山寺的和尚得知明妧医术高超,赶紧搬了桌椅来,明妧坐下给这些难民把脉开方子,风吹过来,把她的脸都吹红了,手指冰冷。
丫鬟柳儿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如果不是她提议来禅山寺,卫姑娘根本不用吃这些苦,但能帮助这些难民,她也高兴,当年,如果不是发生天灾人祸,她也不会被卖进宫做丫鬟,再难见家人一面。
明妧把脉开方子,楚墨尘派人把容王世子叫了来,让他负责这些难民的药钱还有施粥,这是绝好的收买民心的机会,对于要争夺储君之位的容王世子来说不容错过。
容王世子刚知道难民的事,正准备和北越皇上商议赈灾一事,梁王不让灾民进城,把人打发在禅山寺,这种做法有可取之处,但更多的是弊端。
不是不让难民进城,就当没有难民了,如何救治难民,让他们扛过这一关才是最重要的。
这边容王世子刚准备进宫,还没有走出容王府的范围,就和楚墨尘派去的暗卫迎面碰上,楚墨尘让他去禅山寺,容王世子就骑马赶到了。
明妧心善,但没有为了救治北越百姓自己掏腰包的道理,她被挟持来北越的,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银两。
这银票容王世子掏的很爽快,让容王府护卫去买药煎药,丫鬟小厮施粥。
只是难民实在不少,明妧看到的都有五六百人了,这些还是距离京都近的,还有更多的难民在来的路上。
不过大部分难民只是伤寒了,身体虚弱,饥寒交迫病倒的,不是什么大病。
明妧干脆让人用大锅熬药,大人一锅,小孩一锅。
明妧是来禅山寺上香祈福的,结果忙到午饭都没时间吃,到了下午,实在疲惫了,才进大殿上了柱香,被楚墨尘带回行宫。
然而,明妧的善举在她回行宫之前已经传遍京都了,甚至上达天听。
北越皇上午睡醒来,头有一阵晕眩,公公不放心,打算传明妧进宫给北越皇上看看,小公公到行宫传话,行宫的人说明妧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儿。
公公又去容王府找人,被容王府的护卫告知明妧和容王世子在禅山寺给难民治病施粥。
小公公回宫禀告北越皇上,北越皇上实在有些吃惊,因为赈灾的事,是交给梁王的人负责的,怎么现在容王世子插了一手?
消息传到梁王耳中,梁王是气不打一处来啊,这不是抢他的风头吗?!
虽然朝堂上争权夺利很常见,为了一个肥差背后使绊子争的头破血流的都有,可抢他梁王的差事还是头一回,尤其是赈灾这样极容易收买人心的活!
容王世子前脚回府,梁王就登门质问了,道,“容王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容王世子知道梁王为何事而来,他装傻道,“王叔的话,侄儿听得实在糊涂。”
梁王本就很生气了,容王世子还和他装傻,那是火上浇油,梁王冷笑一声道,“皇上把赈灾的差事交给我办的,容王世子要觉得我办的不好,大可以向皇上禀明,没有你这么直接抢的!”
容王世子眉心拢紧,冷声道,“梁王父救济难民的方法就是难民晕倒直接抬去烧了吗?!”
这事梁王还真不知道,从皇上手里接了差事,他只去禅山寺露了个脸,剩下的事就交给下人去办了,至于怎么办的,他没有过问,因为难民并不多。
没想到却被容王世子抓了个把柄,不过梁王也不是没理由反驳了,“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不能因为一两个人,让其他难民感染瘟疫,更不能传进城来,以前的例子还不够吸取教训吗?!”
梁王振振有词,容王世子和他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道,“并非我抢梁王叔的差事,是卫姑娘心善,去禅山寺见到了难民,不忍心见死不救,才叫人把我叫了去。”
梁王道,“今儿我且算了,之后的事,我不希望你插手,还有那什么卫姑娘!”
扔下这一句,梁王丢下一记眼神,转身离开。
梁王是什么人,容王世子很清楚,这是他们再多管闲事,插手接济难民一事,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容王世子面色冷沉,护卫道,“世子爷,救难民是收买人心的好事,何不去向皇上讨了这差事?”
容王世子摇头道,“你都知道是好事,梁王叔都抢到手了会让给我吗?”
梁王都来警告他了,他再明着抢,以梁王的心胸,只怕往后他的人得什么差事,梁王就抢什么。
朝廷抢肥差是常有之事,但抢人家到手的却是不厚道,失了先机,只能不管了。
怕容王一党帮他争取,容王世子让人赶紧去给那些大臣打招呼,不要做虎口夺食落人话柄的事。
容王世子记得吩咐那些大臣,却忘了派人去行宫告知明妧和楚墨尘。
等他第二天早上想起来,赶紧派人来行宫传话的时候,明妧已经坐马车出发了,明妧不是一个管事只管一半的人,那些灾民只吃一天药是不够的,病不断根,回头爆发会更严重。
明妧坐马车上禅山寺,掀开车帘就看到上山求庇佑的难民,衣衫褴褛,天寒地冻的,脚上穿的草鞋还露了大脚趾,那样子实在令人心酸。
上山后,还没有下马车,就过来两护卫道,“卫姑娘不必下马车了。”
明妧已经掀开车帘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