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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夫人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要她女儿命的会是自家人,昨天李二姑娘要李大姑娘陪她来禅山寺施粥,那恳切的言辞,右相夫人言犹在耳。
一口一句为了她女儿好,没想到竟是口蜜腹剑,若非她女儿福大命大,碰到了卫姑娘,这会儿她还不知道哭的怎么肝肠寸断了。
李大姑娘按捺住,没有指责李二姑娘半句,右相夫人不会比自己的女儿冲动,她也想弄弄清楚二房到底想做什么?!
明妧走了,李大姑娘也没有待多久,就被右相夫人待回府了。
马车在相府门前停下,右相夫人先下马车,再把女儿扶下来,李大姑娘喷嚏是一个接一个,那么冷的水,掉下去能活命已经不容易了,想不病一遭怎么可能?
右相夫人女儿进府,就听到板子啪啪声传来,右相夫人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群丫鬟小厮围着一处,板子声就是从那儿传来的。
右相夫人冷着脸道,“怎么回事?”
丫鬟们散开点,右相夫人就看到一小厮趴在凳子上,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了。
管事的过来道,“夫人,昨儿是这小厮守门的,代国公府大少爷派人来告知说代国公府大姑娘的脸有治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给忘了,险些害大姑娘……。”
顿了顿,管事的道,“我依照家规杖责他四十大板。”
四十大板?
这惩罚不轻了,可因为小厮一时疏忽,李大姑娘差点没了一条命,只挨四十大板就太轻了。
这小厮明显就是二房的人,现在想挨四十板子就想逃过去?
右相夫人绝不允许,“给我直接杖毙!”
小厮趴在凳子上,挨了三十大板,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听到右相夫人要将他杖毙,小厮忙道,“夫人饶命啊,小的冤枉,不是小的不禀告,是……。”
管事的眉头一皱,“还敢狡辩?给我狠狠的打!”
李大姑娘多看了管事一眼,右相夫人的眸光也冷了几分。
她要杖毙小厮,就是逼她招认出二姑娘保命,可管事的却不给小厮机会。
右相夫人后背发寒,二老爷二太太看着不管事,事事以他们相爷为先,没想到连管事的都是二房的人。
越是这样,就越得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免打草惊蛇,她倒要看看二房存的是什么狼子野心!
李大姑娘回屋后,就躺床上了,太医来给她诊脉开药方,明妧也开了方子,但那方子是给李大姑娘解毒的,伤寒得另外医治。
右相匆匆回府,问道,“怎么会想不开寻死?”
右相夫人把丫鬟都打发走,才和右相说女儿被人推下水的事。
右相在朝堂上地位举足轻重,位极人臣,李大姑娘是右相和右相夫人的掌上明珠,旁人巴结还来不及,更别提把她推下水了,尤其右相夫人还说这个推他女儿下水的人是自己的侄女。
右相不信,“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禅山寺回府,一路上,右相夫人都在想这个问题,她道,“怕是冲着代国公府大少爷去的。”
右相不敢相信,右相夫人知道他重手足之情,因为二老爷是相爷的亲弟弟。
可二老爷对右相来说是手足,对右相夫人可不是,没有人比自己的女儿在她心中分量更重了,她道,“是不是,相爷一试便知。”
第二天,早朝后,右相和代国公提起李大姑娘嫁给代国公府大少爷的事,他的意思是既然代国公府大姑娘的脸能治好了,是不是该早日让他们两完婚,对此代国公没有意见,如果不是他拦着,代国公府大少爷和李大姑娘的亲事早退了。
可是代国公答应,代国公府大太太不答应,她女儿的脸还没治好呢,卫姑娘是医术高超,但谁能保证她就一定能帮她女儿把脸上的伤疤去掉?
就算能去掉,难道这件事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她女儿痛了这么些天,岂是能一笔勾销的?
代国公问她想怎么办,代国公府大太太道,“我知道右相位高权重,但我们代国公府也不差,两家定亲本是一桩好事,谁想到会出事,我看他们是有缘无分。”
“我也不想就这么贸然退亲,让两家结亲不成结怨,我看这样吧,让右相府二姑娘嫁给大少爷,至于大姑娘,亲事退了,另择良婿,也省得她嫁过来,我看她心里不痛快。”
代国公不同意,代国公府大太太则道,“没准儿右相夫人会同意呢,她女儿伤了我女儿,她肯定担心女儿嫁过来,我薄待她,如此,两家都好。”
代国公想想,倒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扪心自问,换做他,他也担心。
翌日早朝后,代国公就这么和右相说的,右相心都凉了半截,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右相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只说要和右相夫人商议下,才能给大夫。
代国公好说话,他尊重右相和右相夫人的决定,他也是真心喜欢李大姑娘做他的孙儿媳妇,但既然是一府姑娘,二姑娘想必也不差。
右相回府时的脸色并不好,右相夫人见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右相把代国公的提议说了,右相夫人是气的心肝脾肺肾都在疼,红着眼眶,抹眼泪道,“我说二房有野心,相爷还不信我,怀疑我这个枕边人挑拨你们兄弟感情,现在呢?!”
右相坐在椅子上,脑袋里空空的,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手心冰凉,能爬到右相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