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皇上看了半个时辰玉佩,就把那块玉佩收入锦盒中,并上了锁。
顺公公伺候了北越皇上几十年,北越皇上的一举一动,不说猜的十足十,也能才猜个**不离十了,将来等这锦盒再打开的时候,就是卫姑娘认祖归宗的时候了。
顺公公望着北越皇上道,“卫姑娘把这么重要的玉佩丢了,必定伤心极了。”
北越皇上看了顺公公一眼,把随身佩戴的麒麟玉佩取下来道,“把这块玉佩赏赐给她。”
顺公公心上一喜,他果然又猜中了皇上的心思,皇上对卫姑娘颇有愧疚,正愁没机会赏赐她东西弥补,他随口找了个理由,皇上就把贴身带的玉佩赏赐给她了。
这玉佩跟了皇上有几年了,是皇上为数不多喜欢的玉佩之一,身为帝王,不但要养臣子,这些玉佩啊镇纸啊也得养着,跟着皇上的时间越久,背后象征的权力也就越大,别看就这么一块小小玉佩,皇上赏赐给谁,就意味着现在谁最受宠,当然了,受宠的背后也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卫姑娘连皇后都不怕,皇后和梁王在她手里都连栽跟斗,后宫妃子们都看着呢,谁敢和卫姑娘斗,这不明摆着是以卵击石活腻歪了吗?
皇上赏赐这么块玉佩给她,是给那些妃子一个借口巴结讨好卫姑娘,是在给卫姑娘造势,也是皇上的良苦用心了。
这块玉佩太过重,顺公公可不敢交给小公公送去行宫,少不得亲自跑一趟。
这么一位注定要受宠的郡主,顺公公巴不得多跑几趟,多在郡主面前露露脸,博几分好感。
顺公公找了个精致锦盒,把玉佩放好,就带着心腹公公出宫了。
御书房是后宫关注最多的地方,因为皇上待在御书房的时间最多,顺公公又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公公,他的一举一动很大程度反映了皇上的想法,他带人出宫,后妃都好奇出宫做什么。
北越皇后派人打听,小公公进来禀告道,“皇上把贴身戴着的玉佩赏赐给了卫姑娘。”
北越皇后眉心一皱,脸上蓦然添了几分怒气,冯嬷嬷也惊住了,“皇上怎么把那么贵重的玉佩赏赐给卫姑娘?”
说完,瞥见北越皇后脸上的怒容又深了几分,冯嬷嬷后悔不该说,皇上捅了皇后一刀,她还在皇后伤口上撒了把盐。
前不久,皇后还替梁王讨那块玉佩,皇上说佩戴惯了没给,这才过去多久啊,就赏赐给了卫姑娘?
难道在皇上心目中,梁王的分量还不及卫姑娘重吗?
冯嬷嬷真怀疑明妧是不是会什么邪术了,不是中了她的邪,皇上怎么会这么向着她?
行宫内,明妧再给容王调制药丸,柳儿帮忙打下手,虽然用着不如喜鹊她们称心,却也不错了,毕竟跟着她的时间胆,忠心于她,又怕她。
小宫女站在珠帘外道,“姑娘,顺公公来了。”
柳儿忙望向明妧,顺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不是大事,都劳烦不动他出宫的。
明妧也纳闷什么风把顺公公吹她这里来了,她停了手下的活,迈步出去。
看到明妧,顺公公一脸笑容道,“可是来的不巧,耽误卫姑娘忙活了?”
态度好的明妧都懵了,尤其顺公公说话的时候,虽然人是站着的,但身子前倾,这是不自主流露的恭敬,他禀告北越皇上和北越皇后的时候就是这样,甚至连容王世子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现在她却享受到了?
明妧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屋外的阳光格外的灿烂刺眼,明妧笑道,“顺公公怎么得空来行宫了,是找镇南王世子有事?”
顺公公忙笑道,“我是奉皇上命令来找卫姑娘的。”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公公端着托盘上前,明妧就看到托盘里放着的锦盒,其实一进来,她就看到了。
顺公公笑道,“那日,卫姑娘在宫里遇刺,丢失了块玉佩,容王世子帮忙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找到,皇上觉得大概是找不着了,宫里人多,也不好太大张旗鼓的搜查,若是有缘,玉佩自会有回到姑娘手中的一天,怕卫姑娘丢失玉佩心里不舒服,皇上特意赏了姑娘一块玉佩。”
原来是赏赐她玉佩的,明妧正要说话,那边楚墨尘走过来道,“皇上怎么又赏赐她东西,上回就是谢恩才进宫的,这一赏赐,又得进宫。”
顺公公眉心狠狠一皱,镇南王世子救了卫姑娘有功,但他这话说的也太放肆了些吧,能得皇上赏赐是多大的荣耀,他居然嫌弃
那天的事,明妧也有心理阴影,何况丢失的玉佩不是别的玉佩能比的,为了块玉佩进宫道谢奔波,明妧还真不大愿意,但拒收北越皇上的赏赐,这不是打北越皇上的脸吗?
对上位者来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赏也好,罚也罢,都只有接受顺从的份。
明妧谢了赏赐,道,“上回的事受惊不轻,还望皇上体谅,等我得空了进宫谢赏,就算还有刺客,也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明妧笑的很轻柔,就像阳春三月湖畔杨柳,被风吹过,柳枝轻点湖面,连水中的鱼儿都不受惊。
可就这么轻柔的话却狠狠的打了皇宫一巴掌啊,皇宫守卫严明,居然有人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行刺,而且至今都还没查出来,丢人啊。
顺公公讪笑一声道,“卫姑娘放心,上回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您忙着医治容王,什么时候有空再进宫一样。”
说罢,顺公公福身告退。
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