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主动提出要帮北越皇后解毒,但在说了这话之后,她又补了几句,“我最近在研制新药,需要几株天山雪莲,还有百年人参……。”
“还有最近实在是太清闲了,我想在京都开间药铺,卖卖养生丸。”
明妧每说一句,顺公公脑海里就自动盘算成钱,加起来,绝不下十万两之数了。
别的不说,这天山雪莲就是价值连城的稀世药材了啊,整个皇宫也只有一颗,即便是皇上中毒,太医也只敢摘下一片雪莲叶入药,世子妃开口就是几株……
想从世子妃手里占便宜,文武百官和皇后还是太嫩了啊。
人家不直接要钱就是了,能抵钱的东西这世上多的是呢,何必这么死脑筋呢。
这话要传到皇后和梁王耳中,肯定要被气个半死不可。
北越皇后就在殿外跪着,有小公公把明妧的话传给她听,几乎是瞬间,北越皇后的脸就扭曲了,气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北越皇上靠着大迎枕,是高兴不是,不高兴也不是。
这外孙女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不像他,更不像云曦郡主,必定是随了他那未曾谋面的女婿了。
说到未曾谋面,北越皇上又把这话给收了回来,早些年,定北侯曾作为使臣前来北越送过贺礼,他救过大景朝皇上,是大景朝皇上信得过的人,派这么一个宠臣来送贺礼,给足了北越脸面。
只是那时候,谁也没想到那是女婿给岳父贺寿,北越皇上只记得定北侯长的还不错,至于具体长什么模样,已经没有印象了。
身为帝王,他用不着记太多的人,尤其是这些可能一辈子也就打这么一次照面的人。
但定北侯应该不是这样的性子才对啊,没听说大景朝皇上最信任的大臣是个财迷。
明妧说完,就看着北越皇上了,澄澈的眸底闪着星辰般的光芒,这眼神倒有几分云曦郡主的影子。
北越皇上心中动容,“都依你。”
明妧面上一喜,看向顺公公道,“快叫人把皇后扶进来吧。”
好处都应了,没有理由不给北越皇后治病。
顺公公摇着头出去,给皇后请安道,“镇南王世子妃已经同意给皇后您解毒了,快起来吧。”
北越皇后脸上没有丝毫喜悦。
早知道皇上最后还是要付出十万两的代价才让镇南王世子妃给她解毒,她前些天就让皇上拿钱了,只是不甘心就那么便宜了那小贱人,没想到还是如了她的愿!
北越皇后把满腔怒气压下,由宫女扶着起来,她娇生惯养,又贵为中宫皇后,母仪天下,膝盖娇嫩的很,跪上这么半天,膝盖已经酸疼的不像她自己的了。
走路都不听使唤了,宫女扶的艰难,两次差点摔倒,毕竟北越皇后跪了多久,宫女就陪着跪了多久。
好不容易扶北越皇后坐下,明妧过去给她把脉,把脉之前,还客气而恭谨的请了安。
北越皇后见不得她这样假惺惺,但凡心底对她有半分敬重,就不会坐视她中毒这么久而不管,非要诊金才行!
明妧知道北越皇后不喜她,她也用不着别人喜欢,但该装的样子还得装,不累己还能气人,明妧一脸收获颇丰的模样,北越皇后心肝脾肺肾都气的隐隐作疼。
明妧坐下给她把脉,把了一只手,又换了一只手,然后又换回来。
越把脉,脸色越难看,顺公公一眼就从明妧脸上诸多复杂神情中分析出了尴尬,在绞尽脑汁的想保住自己的面子不丢。
然而挣扎了许久,明妧还是放弃了,挫败道,“这毒,我没法解。”
那脸上不是惋惜救不了北越皇后的命,而是惋惜到手的天山雪莲和百年人参还有铺子都飞了。
没法帮北越皇后解毒,哪好意思要这么些东西啊。
北越皇后一口怒气堵在胸口,是上不上下不下,她深呼吸道,“还有镇南王世子妃解不了的毒?我看你是存了心吓唬我。”
居然被她看出来了,她演技这么精湛,她自己都佩服了,居然被她给看穿了?
明妧笃定她是懵的,她惋惜道,“半年之内,皇后不会毒发,我没有理由和十万两诊金过不去。”
说完,明妧小声补了一句,“成王败寇,皇后能不能扛过这么半年都不一定。”
最后一句,除了北越皇后,还有离的近的顺公公也听见了。
顺公公眼角狠狠抽了一下,虽然不否认世子妃说的是大实话,但这话也太大胆了些啊,她敢说,他都不敢听呢。
北越皇后只觉得嘴里有了血腥味,她怀疑明妧是故意不给她解毒,但明妧说了这两句话,她迟疑了。
明妧道,“皇后中的毒由九种毒药炼制而成,所用毒药顺序和分量不同,能调制出九九八十一种不同的毒,一旦解毒出错,打破体内平衡,必会当场毒发身亡。”
“这样的冒险,不是一定不行,毕竟命不是我的,我个人建议放在毒发当日。”
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啊。
最后一句,明妧没说出口,但都摆在脸上了。
北越皇后气的咬牙切齿,还得谢谢明妧坦白相告。
北越皇上摆手,让宫女扶北越皇后回寝宫歇养,至于把兵权交给梁王,这是朝堂大事,后宫不得干政,但北越皇上也顺带捅了北越皇后一把心窝子,北越皇上向北越皇后承诺说必要的时候,他会不把她的生死看的太重,该对东陵起兵时,他会起兵的。
北越皇后气的浑身颤抖,还得道一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