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管事公公没胆量说出来,库房重地,进去的每一个人都要盯紧了,不是他疏忽了丫鬟,哪可能让丫鬟把画给偷换了?
顺公公望着北越皇上,“皇上,定是那假郡主偷走了画。”
不用顺公公说,北越皇上也知道世上没那么多凑巧的事,再想想以前,北越皇后总是帮着安南郡主劝北越皇上早些送她出嫁,为什么那么急的出嫁?一来是待在北越危险,早回去早安全,二来就是准备陪嫁,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提要求,想要云曦郡主几件旧物做陪嫁,将来好睹物思人了啊。
云曦郡主的库房紧挨着北越皇上住的寝宫,守卫严明,想偷偷溜进去偷画,难比登天,除了正大光明的进去,别无他法。
北越皇上知道云曦郡主是假的,只是为了稳住她,没有防备,让她去选了。
安南郡主选的那几件东西,并没有让她直接带走,得北越皇上点头了才行,那几件,北越皇上让人另外造一份一模一样的做陪嫁,他绝不允许云曦郡主的东西落入心怀叵测的人手里。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人家是冲着那幅画去的!
北越皇上气的咳嗽不止,明妧赶紧帮他把脉顺气,道,“再珍贵也不过是一幅画而已,若是云曦郡主泉下有知,皇上为丢了她的画动怒伤身,必会不安的。”
顺公公附和道,“世子妃说的是,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啊。”
北越皇上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朕没事。”
那虽然只是一幅画,可那幅画背后还有一个传闻呢,他并未当真,但现在东陵处心积虑的派人来偷,只怕传闻属实。
明妧知道那幅画不简单,她这么说是想北越皇上说出那画的秘密,那画若不重要,东陵吃饱了撑着要杀云嬷嬷拿玉佩,再假装成云曦郡主的外孙女来骗北越皇上,找机会偷画?
只是北越皇上不说,明妧也不好问,等北越皇上睡下后,她问顺公公道,“那画到底有什么秘密?”
顺公公摇头。
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
皇上若是愿意说,刚刚就说了,镇南王世子妃虽然身体里流着北越的血,但她心在大景朝,皇上不说的话,他哪敢往外透露啊。
明妧心知肚明,不再问,但她提了个要求,“我能否再看看那幅假画?”
“这……,”顺公公有些为难。
明妧眉头一皱,顺公公忙吩咐管事公公道,“把画拿给世子妃过目。”
只是一幅假画,没理由不能给世子妃看,世子妃医术高超,谁难保没有个头疼脑热需要求她的时候?
再者她还是皇上的亲外孙女儿呢,万一因此恼了他,他可担待不起啊。
明妧仔细看了看画,卷好交给顺公公后就出了宫。
回到行宫后,明妧直接去了书房,提笔沾墨把脑海里那幅画画下来,不敢说画的有多好多传神,至少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幅画是仿照丢的那幅画的。
明妧把笔放下,柳儿佩服道,“世子妃只是看了那画一会儿,就全记下来了。”
明妧吹干墨迹,卫明城走进来道,“你怀着身孕,怎么还劳心作画?”
明妧把画递给卫明城看,卫明城看了几眼,道,“怎么瞧着有几分眼熟?”
明妧眼睛睁圆,“大哥以前见过这幅画?”
卫明城继续看画,道,“我应该是见过,不然不会觉得这么眼熟,但我一时间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幅画。”
卫明城把眸光从画上移开,望着明妧道,“怎么突然画这幅画?”
明妧道,“大哥之前不是怀疑安南郡主回东陵是她在北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吗,这幅画十有八九就是她此行的目的。”
明妧把北越皇后做噩梦到画被偷梁换柱的事都说与卫明城听。
卫明城就懂明妧画这幅画的目的了,这是让他拿着这幅画打听出东陵找这幅画到底是什么目的。
卫明城把画卷起来道,“你没问皇上?”
明妧淡淡一笑,“怎么可能不问?你我没打算留在北越,北越又怎么可能对我们推心置腹。”
北越皇上和顺公公的隐瞒,明妧一点都不生气,要人家真对她掏心掏肺,以她的性子,将来未必会走的毫无牵挂。
防备才好呢,越防备,她对北越就越没什么感情,她也能理直气壮的站在大景朝的立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在这个本来就没有什么归属感的地方,别人不对她敞开心扉,她又怎么可能融入的进去?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她替苏氏尽几分孝心,将来北越皇上故去,她们和北越就再无干系了。
明妧看的这么通透,卫明城都佩服她,他看着手里的画道,“云曦郡主已经过世三十多年了,这画是她的旧物,也就是在北越皇上手里有三十多年了,若是有什么秘密,三十年也该挖出来了。”
“这幅画若真有那么重要,怎么放在库房里,而不是北越皇上自己手里?”
这一点,明妧也想不通,她道,“若不重要,那东陵为何来偷?”
卫明城点头,“这事透着古怪。”
说完,见明妧眉间有疲惫之色,他心头道,“你别累着了,我去查这事。”
明妧摇摇头,“我没事,就是站久了,腿有些酸。”
这些天,肚子就跟吹了气似的涨起来,再加上她心力交瘁,来回奔波,难免体力不支,但身体是她的,她有分寸。
卫明城让柳儿扶明妧回屋歇着,又吩咐厨房给明妧做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