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世子又把容王扶回轮椅,容王望着北越皇上,诚惶诚恐道,“儿臣不敢假传圣旨。”
之前北越皇上还有点怀疑,但看容王吓成那样,就知道他没那胆量了。
容王世子看着手里的圣旨,越看越迷茫,历朝历代假传圣旨的不少,可哪个不为私心,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假传圣旨是为朝廷着想的。
可既然是为朝廷,何不正大光明的请旨?皇上不是昏君,不会不同意啊。
容王看着北越皇上道,“这道圣旨虽对朝廷没有恶意,但毕竟假传圣旨犯了诛九族的死罪,应当严查。”
不管有什么样的苦衷,都不应该假传圣旨,若是百官都打着为朝廷好的幌子这么做,朝纲必乱。
容王世子则有另外的看法,“会不会是有人借这道圣旨反其道而行?”
假圣旨是要北越和大景朝在恒王被杀一事查清楚之前不得开战,可一旦圣旨是假的事被戳穿,那些远在北越的将军必定认为皇上和百官反对这么做,才逼的人不得不假传圣旨来争取时间,而这个假传圣旨的人直指容王。
想到这里,容王世子都有些后怕,幸亏李大将军把这事压了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北越皇上眉头紧锁,要真是如此,那伪造圣旨之人就一定要揪出来不可了。
明妧和卫明蕙站的远远的,不知道是走好还是留好。
留吧,人家谈论的是北越朝事,还涉及边关和假传圣旨,不该她们知道,可就这样走,好像又失礼了些,便干脆站那里不动了。
顺公公见了,提醒皇上道,“皇上……。”
北越皇上这才想起明妧和卫明蕙,望过来,明妧迈步上前,福身给北越皇上还有容王见礼。
容王一脸笑容,为多了两个外甥女而高兴,容王世子点头道,“表妹。”
他喊表妹,明妧还真叫不出表哥来。
她眸光从容王世子手里拿着的圣旨上瞥过去,本来也是无意看一眼,可就一眼,明妧眉头拧紧了。
圣旨上有一团墨迹,看上去像是不小心沾到的,可明妧看到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
只是实在想不起来了,明妧又瞥了一眼,容王世子见了,以为明妧对假圣旨感兴趣,干脆递了过来。
明妧看着容王世子道,“给我做什么?”
容王世子笑道,“表妹聪慧,或许能猜到这份假圣旨背后的深意。”
明妧笑了笑道,“容王世子太高看我了,我只是奇怪圣旨上怎么弄脏了。”
明妧不说,容王世子还没有注意到,毕竟圣旨重要的是里面的内容,他看了看圣旨外面,果然有一团墨迹。
不过就算看见了,容王世子也没觉得有什么,许是造假的时候不小心弄脏的,这一点脏不足以让人质疑这份圣旨有假,重要的还是里面的玉玺印。
然而容王世子把圣旨展开,那一团墨迹明妧看的更清楚了,脑子里闪过在镇南王府书房里的一幕,心蓦地跳快了几分。
这墨迹……
怎么那么像她信手涂鸦画出来的?!
这时候,外面一小公公进来道,“皇上,宴会快开始了。”
北越皇上便道,“假圣旨的事容后再说,先去宴会吧。”
容王世子把圣旨放到龙案上,推着容王跟随北越皇上身后出了御书房。
大殿内,热闹喧嚣,一声公鸭嗓音“皇上驾到”传来,顿时大殿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越皇上坐到龙椅上,百官跪下行礼。
北越皇上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梁王跪在地上,眉头拢了几分,皇上的声音怎么听着没有一丝怒气,这不应该啊……
将心底疑惑压下,梁王坐到位置上,他几经观察,心底疑惑非但没消,反倒更深了。
明妧和卫明城坐同一张桌子,卫明城明显的感觉到明妧有些心不在焉,苏氏喊了她两声,她都没反应。
卫明城剥了果子递给明妧,小声道,“在想什么?”
明妧摇了摇头,道,“等宴会散后,我再和大哥说。”
语气轻快,卫明城明显感觉到明妧心情很好,他多看了明妧两眼,从明妧眼底看到了光芒。
自打楚墨尘出事的消息传来,他就没再见过她这般神采飞扬的样子了,是什么好消息让她这么高兴?
卫明城心底好的像是被人拿羽毛撩拨一般,只能耐着性子等宴会散。
北越皇上高兴,这宴会持续了整整一个半时辰,不少大家闺秀争相表演,或抚琴或跳舞,极尽表现,当然了,她们不是冲着北越皇上去的,而是容王世子……
如今梁王大势已去,几乎再没可能和容王争储君之位了,容王那身子骨可活不了多久的,容王世子妃的位置还空着呢。
万一入了容王世子的眼,又或者北越皇上给她们赐婚,那可是一跃枝头变凤凰。
左等右等,才等到散宴。
从大殿出来,卫明城就望着明妧,明妧知道他好奇,正好四下无人,明妧小声道,“相公还活着。”
卫明城身子一震,脸上闪过一抹狂喜,又极力压着,不敢相信道,“我还没有收到妹夫的消息,妹妹是如何得知的?”
明妧把有人假传圣旨的事和卫明城说了,然后道,“那道假圣旨上,我看到了一团墨迹,那墨迹只有我和相公知道。”
卫明城替明妧高兴,但又觉得一团墨迹会不会是巧合,但见明妧高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