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该踏平他昙星宗!”邱至澜怒形于色,伸掌在旁边茶几上一拍,整张茶几立刻化为齑粉。
华令宇也怒道:“真没想到他竟能做出这等事来!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拦着邱岛主!”
时季鸿则说:“义父息怒,如今流言汹汹,先放放也好,左右他昙星宗又跑不了,这事儿早晚叫他陆致领付出代价。”
邱雁君回来就摘了面具,这会儿露出点受惊吓的神情,站起来认错:“是女儿不好,该早早告诉爹爹的,女儿实在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邱至澜看了她几眼,见她只是羞怒,倒没有伤心之色,对那陆致领应当没什么情意,就放了心,缓了声气安慰道:“这不怪你,是爹爹的错。只当一派宗主行事,理应光明磊落……”他说到这里,看了华令宇一眼,又停了话头,“总之,以后雁君去哪里,季鸿都寸步不离跟着就是。”
时季鸿恭恭敬敬答应了,又建议:“孩儿一人,总怕有不周到的,不如让广深哥和逾涧一起……”
“那倒不必。”邱至澜摆摆手,“你一向细致,跟你五姐也亲近,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华令宇等他们说完话,赶紧表态:“此事说来我也有错,唉,都怪我识人不清,陆兄……他陆致领竟做出这等事来,少不得要割袍断交了。不过邱岛主放心,我紫浮宗门规森严,绝没有陆致领这样的无耻之徒。必叫诸位宾至如归。”
“令宇真人言重了。有些人表里不一,善于矫饰,又能曲意奉承,不遇上大事,哪里能知道他的为人?此事实与令宇真人无关,紫浮宗就更不用说了,自开天辟地就有的名门正派,莫说昙星宗,便是我绛云岛,也难及万分之一。”
华令宇听了自然要谦虚几句,顺便捧捧绛云岛,邱雁君却听的忍不住跟时季鸿碰了个眼色,心说,便宜爹你在表里不一这方面其实也不遑多让,何必客气?
不过这事说开了,众人间的气氛确实轻松许多。不久外面的消息传来,说那些行商查问过了,都是行商数十年的,没什么嫌疑,至于素帕来源,查来查去,能显字的绢帕总共不到一百张,没显出字来时,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所以行商没有留意过到底是从哪收来的。
再往下就得去查织坊了,邱至澜一方面派自己的人去,另一方面叫侄子盯紧了归雁城,当着华令宇的面,却只字不提,只跟子弟们谈讲紫浮宗。
但凡是立派久远的宗门,子弟必然众多,占地也多半广大,紫浮宗也不例外。如今刚传到第十一任掌门,就已分了九脉,九脉中以东辰岛最大,为掌门嫡系居所,华令宇这个掌门弟子也住在东辰岛上。
之后排名第二的支脉是大瀛洲。大瀛洲之主即瀛台台主叫列悬,如之前华令宇所说,是一位天才修士,一百五十岁结元婴,然后接掌瀛台,现在不到两百岁,已经突破元婴中期,这次开山门挑徒弟的主角就是他。
“早年我去西域游历,还曾有幸见过列悬台主一面,真是后生可畏啊。”邱至澜拈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