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江南的阳光洒进了怡春院的客房,粉黛在被子里动了两下,醒了过来,房间一侧的踏上侧卧着一位紫衣少年,正看着她。
“你醒了?准备一下,我们出门。”南宫炽坐起身来,走出了房间。
粉黛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她细细想着昨晚的事情,回头看昨夜黑衣人尸体躺过的地方,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难道那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她又看看自己,全身都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完全没有被碰过,不由得有些失望。
崔无命邀请南宫炽泛舟湖上,秋日里艳阳高照,水面波光粼粼,确实是出游的好日子,两人只身上船,作陪的都是些不会功夫的青楼女子。
“崔兄,昨天说的事情怎么样?”南宫炽一杯酒下肚,看了看对面的人。
“你要找的东西,有点难度。”崔无命面露难色,“这东西由上官家保管,上官家是江南最大的官家势力,在江南一带根基已深,从他们那里拿东西,确实不易。”
“不用你们动手,只需告诉我,东西放在了什么地方?”南宫炽玉指轻轻一捏,手中的酒杯已经裂成碎片,显然,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你要的东西,已经十年没有出现过江湖上,我们能知道的是上官家有一处收藏宝物的地方,可以一探。”崔无命一本正经,即使是那个地方,也不是好去的,上官家高手如云,现在进去过得人,没有一个出的来,“若南宫宫主一定要去,崔某这里有上官家地图一份,可助一臂之力。”
上官瑞延,官拜朝廷三品大员,江南最大的一处府邸就是他的江南的住处,上官家族在江南赫赫有名,有不少当地权贵攀附,单是上官家经营的商家店铺已经数不胜数,结交的江湖人士更是当地颇有名望的人。
上官府邸构造复杂,精工细致,内部不乏机关陷阱,而藏宝之处在庭院最深处,机关重重,正如此处的名字一样——重宝阁。
一袭紫衣淹没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南宫炽的功夫相较南宫烺阴柔了许多,身轻如燕,呼吸吐纳,步履心法均与中原不同,不易被察觉。但他是一个典型的辽国人,耐不住性子,但凡他要做的事情,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会做到。
凉风才把遮挡着月亮的黑云吹走,月光之下,重宝阁看守的家丁全数倒在了地上,没有发生一丝声响。两个身影进入了重宝阁。
重宝阁分为七层,越是贵重的宝物越是被束之高阁,想来他们要找的那样东西也一定是在顶层。
一至六楼的宝物,在南宫炽看来都是平淡无奇的东西,连碰的兴趣都没有。他一下冲上了七层,第七层有着一扇小窗户,月光从窗户外透了进来,照射到了这一层唯一的一个金丝锦盒之上,锦盒四周布满了机关。
“二宫主,看来就是这个了。”凤翔看着这间屋子的构造,这些机关都是与外屋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锦盒确实不能动。
“凤翔,你先回去等我。”南宫炽根本不把这些机关放在眼里。
凤翔听从南宫炽派遣,火速撤退,这些机关再快也快不过南宫炽,若他此时不走,便会有池鱼之灾。
身边已无他人,南宫炽也无顾忌,一个飞身取走了那个锦盒,一晃身从七层的窗户中飞身而出。
“大胆小贼!报上名来!竟敢来上官府偷东西,不要命了!”在屋下说话的是一个比南宫炽年纪长一些的年轻男子,一身戎装打扮,似是中原武将。
他身旁的人也都是士兵打扮,齐齐举着弓箭对着屋顶上的人,只等这位将军一发话,全部利箭就会射向屋顶。
这比南宫炽预料的时间短了很多,他没有理会屋下的人,而是把手里的锦盒打开了,这锦盒之中什么都没有。
“一个上官府,守卫松懈,名不副实!”南宫炽扔掉了手中的锦盒,无名之火油然而生。
“你!不知好歹!”屋下将军拿来一副弓箭,一箭向南宫炽射了过去。
南宫炽紫眸微张,紫色衣袍翻飞不止,他一挥袖子,那只箭原原本本的射了回去,射中了那将军的左肩。
一旁的副将忙扶住将军,“放箭!“
数十支箭向着南宫炽射了过去,南宫炽大笑一声,所有的箭都在顷刻失去了力量,从空中掉了下去。
“就凭你们!”南宫炽双眼通红,抚着自己的长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你……你是辽……国人?”受伤的将军一脸冷汗,手捂着左肩,说话吃力,“不……能放过……他!”
“快扶上官将军下去疗伤!其他人继续给我射箭,不能放过他!”副将一声令下,又是几轮利箭射向南宫炽。
南宫炽绝非善类,既然他要找的东西不在这里,也不愿意与他们多纠缠,他扬天长笑,笑声震耳欲聋,屋下众人都支持不住,丢掉了手中的兵器捂住耳朵。
听到笑声,越来越多的人都聚集重宝阁,等他们到的时候,看到了士兵们倒了一地,所有人七孔流血而死。
噩耗传到了正在治伤的上官将军耳中,他悲痛不已,要是他早些知道就好了,不会让那么多人牺牲,这个辽人绝非等闲之辈,而是辽国麒麟宫的高手,刚才那一招麒麟啸,他曾经在战场上听过,当时也折损了多员大将,要不是近几年辽宋关系和睦,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牺牲。但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人杀掉,永绝后患!
他下定决心,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