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婢子忙跟了上去,“皇后娘娘,你这样不合规矩。”
王嬿并没有停下来,却是直直的扑在了王安的怀里。身后的婢子们都忙着跪下去,“参见新褒侯。”王安见王嬿神色紧张,一把扶住她,焦急的问:“嬿儿,怎么了?”
“王安哥哥,去上林苑救姐姐吧!”
“救……”王安连她的名字也没有说出口,王嬿便止不住的点头。王安却是犹豫了,“嬿儿,我……”王嬿抬起的眼眸落在的大殿之外,此刻已经飘起了面面细雨。
王嬿缓缓开口,“哥哥,姐姐此刻最想见到的人应该是你。”王安看着那雨逐渐变大,咽了咽,腿却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开。王嬿看着王安的模样很是着急,“棠衣!”
刘棠衣应了一声便走了上来,“去取本宫的令牌来!”刘棠衣也愣了,“皇后娘娘,你要做什么?”王嬿瞥了她一眼,“还不快去?”刘棠衣只好应下,取了令牌。
刘棠衣才递到王嬿手中,“皇后……”
王嬿却不由分说的将令牌递给了王安,抬眸看着他,“哥哥。”王安接过那令牌,眉头紧紧的蹙着一起。他的手渐渐的收紧,便要转身冲入雨中。刘棠衣见状便要喊,“侯爷……”
王嬿却突然拉住王安的衣袖,在他耳畔说了一番话。王安的目光便略在刘棠衣身上停留了半刻,随后点了点头,“好。”答话后王安便走进了雨里。
王嬿看了看刘棠衣望着王安那依依不舍的目光,便转身往殿里去了,一边走一边问:“本宫问你,父亲为何惩罚晩栀姐姐?”那宫女心中正纳闷:皇后不是知道么,怎么还问?
王嬿见她迟迟不回答,便回首看了看那宫女,又瞥了一眼刘棠衣。那宫女立刻道:“娘娘忘了晩栀姐姐是宰衡选择陪着娘娘的,宰衡见着小半年陛下一次都没有来就迁怒了晩栀姐姐。”王嬿佯装叹息了一声,再次看了看刘棠衣,便做自己的事去了。
江晚栀的脸上挂着雨水,从她罚跪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那守在她身边的舍人早就没了踪影。
深秋的雨水竟这般凉,她这样想着。
这样的面面细雨,不紧不慢的下着,上林苑如今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微微抬眸,见不远处有人影晃动。她无奈的笑了笑,想必是来不得躲雨的宫人吧!
“晩栀……”
一个颤抖的声音就这样在她的头顶响了起来。她的目光沿着他的鞋面往上看去,那个声音她竟没有听出来是王安的。而他正用宽大的袖子为她遮挡雨水。
她望着他的面容笑了笑,又缓缓的垂下头,“你怎么来了?”
那语气分明的期望,王安却听出了七分的讽刺。“你不想我来?”江晚栀低沉着声音,“怎会。”
王安蹲了下来,“江晚栀,父亲为什么罚你。”
“不过因为我没有做到一个细作该做的。”
“你撒谎!”王安冷冷的呵斥。“我有什么可以骗你的?”江晚栀苦涩的回答着。王安嵌住她的肩膀,“你担心我,担心父亲会向对大哥二哥那样对我,所以你才答应的!”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江晚栀发愣的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江晚栀。”
王安见她没反应,只得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江晚栀缓过神来,“你都知道了?”王安轻轻点头:“嗯。”
江晚栀就这样瘫软在他的肩头,王安继续轻声安慰着,“没事了,你不必再瞒着我了。”王安说出这话的时候,他何尝不知道他自己答应了王夫人什么。
他出神的看着远方,面前不断的是这个女子,只是在一瞬间她给人的不同寻常,却让自己再也移不开眼睛。他想到了王嬿的话,立刻将她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江晚栀惊呼。
“淋了雨,对身子不好,我带你离开这里。”江晚栀动了动,奈何膝盖跪了许久十分疼痛,立刻蹙起了眉头。“疼吧!再忍忍我这就带你出宫。”王安的面上浮起一层焦虑与不安。
王安的模样,让江晚栀感到有些陌生。施越的所有事物都是王安给予的,可是施越似乎从没有这样担忧过自己。想到这里江晚栀抬眸看了看王安,或许这两千年来,施越哥哥已经习惯了将自己的情感掩饰起来。至少在此刻,他的情感带给自己的是会要来她的性命的。
王安将她安置在马车后便匆匆的出宫了。
上了马车后,江晚栀便觉得头有些昏,不得不靠在他的身上睡了过去……
王安离开了一会,刘棠衣便悄悄地去了长乐宫,“奴婢求见太皇太后!”
公孙夫人见是刘棠衣,王政君便立刻召见了。刘棠衣将江晚栀的事情一说,王政君便明白了,遂让刘棠衣去告诉掖庭说宫里有宫女偷了长乐宫的东西,要在各处查一查。
果不其然,不过一会便盘查道椒房殿了。刘棠衣佯装着急的样子,“皇后娘娘,掖庭来查人了。”
王嬿并没有很惊讶,“出什么事了么?”刘棠衣倒是焦急不安,“娘娘,长乐宫丢了一只步摇,好似被人偷走了,长乐宫那边盘查过来没找到,掖庭便找到未央宫来了。”王嬿淡淡的点头:“在椒房殿查到没有?”
刘棠衣又要开口说话,掖庭的人便小步走了进来,“皇后娘娘,小奴在江姑娘房里找到了这个。”王嬿看着那步摇,霎时便冷了下来,“你们敢诬陷本宫身边的人?”
那舍人将那步摇举得高高的,很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