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栀回到住处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衬衫,卡其色风衣的男子,已经坐在了那里。江晚栀脸色煞白,只一眼泪水便夺框而出,“梁怀书!”
梁怀书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浅笑的看着她,“你受苦了,该回去了。”本欲将她拥入怀中,只是那双臂才微微抬起,就停驻了。他不停的告知自己要克制。江晚栀拭了拭脸上的泪珠,“让你看笑话了。”
他轻轻的摇头,“晩栀是女孩子,女孩子爱哭也不是什么大事。”江晚栀抬眸看着他,缓缓蹙起眉头,“我不喜欢哭的。”说罢她垂下了头,低沉着声音,“但是我控制不了。”
梁章终是抬了抬手,指间轻轻的碰在了她的额发上,他的心不断动摇着,过来一会他才平静的告诉她:“已经很好了。”
江晚栀的灵魂抽离了这个叫阿莫的女孩的身体,她周身浮动这灵力,她看着那个女孩,淡淡道:“我成为她这么久,如今赫然离去,她只怕……”
“今晚便是她丧命只是,见过戚夫人人彘的宫女大都惊悸而亡,这个叫‘阿莫’的女子也是其中一个。”梁章说完叹息了一声,她还是有些难过,“这个身份是戚懿选给我的?”
梁章淡淡的笑了一声,“你才是识灵人,怎么不知道灵会为你选择一个最符合你身份的人进入记忆?”上一秒她还有些自责,这一下更是红了脸,“我……我……我一定认真读爷爷的笔记。”
说罢,二人的四周泛起点点星光,那是灵力在不断的波动。而她之前所熟悉的一切,渐渐风化消失,只剩得一片混沌。缓缓睁开眼,眼前是学校的剧场,台下的观众依旧沉睡着。戚懿和镜、瓷不相上下,各在一边。
她缓缓站起身来,原来刚刚的一切不过是转眼一刹。施越护着姜歌退到二人身边,“晩栀,照顾好她。”江晚栀立刻将姜歌的手拉住往后退,突然镜的刀刃划过戚懿的手臂,姜歌的肩上也透出血色来。
“姜歌,怎么会这样……”她忙看着施越的背影道:“不能让她们伤了戚懿,否则姜歌也会受伤的。”施越沉沉的嗯了一声,手中的剑霎时便奔向了镜,镜的灵力无法再催动更多的灵刃,只好不断的闪躲,瓷只好不断的进攻,奈何自己也无法抵挡这钥匙的力量。
瓷渐渐摆下阵来,施越的剑就要直抵她的心脏时,却是“当,当,当……”的声音,镜用自己最大努力幻化成刃,趁众人喘息的时候,挑断了琴的弦。
姜歌霎时便瘫软了下来,江晚栀有些措不及防,“姜歌,姜歌!”此刻的姜歌只能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眼中的神色也渐渐的涣散,四肢也是无法动弹。她也着急起来,“怎么会这样!”
镜也趁着机会,带着瓷离开了。
此刻的戚懿已然是半透明的站在那里,她看着江晚栀还有怀中姜歌,艰难的说道:“晩栀姑娘,帮帮我……”她愣了愣,“我,怎么帮你。”
“你是识灵人,你的灵力可以帮我,修复琴弦。”戚懿的身子越来越淡了,就要看不清轮廓,“我的灵力短时间是不能修复了,我需要道琴中休养一段日子……”说罢戚懿便化作一缕烟,散入琴中。
江晚栀咬唇看了看施越,施越温柔的看着她,“晩栀去吧。”江晚栀点了点头,沉沉的叹息了一声,走向那把琴。她愣是回首看了看施越,施越轻轻点头。
她抬起了右手,指尖轻轻触碰那琴面时,口中轻声的念着,“心存长明,灵魂不灭。”琴弦渐渐地由灵力重新连接在一起,姜歌也有了力气站起身来,看着江晚栀那个弱小的背影。
“晩栀同学,观众们都要醒了,节目还是要继续的。”姜歌肩上的伤也渐渐消失了。江晚栀走到她身边,“过了今日,你可以来无名古董店找我。”
江晚栀正要走,姜歌却拉住她,“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她愣了愣,“什么?”
姜歌含笑的望着她:“你来唱大风歌吧!”江晚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什么!”台上的灯光再次亮起,江晚栀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姜歌望着她,轻声道:“要开始了。”江晚栀听着台下经久不衰的掌声,依旧是手足无措。她望见了坐在研究生席位中的梁章,观众席中的岚容,还有站在会馆最后的施越。江晚栀终是咬着牙,将大风歌朗诵了出来,这一场终是落下了帷幕。
古董店外的长明灯一如既往的明亮,灯火照亮的地方不见繁星。江晚栀站在阁楼上数着楼下屋檐上的瓦片,回想着今日所经历的每一幕,“什么时候我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识灵人呢?”
“你还有很多的岁月。”施越从站在她的身后,眸中的她便是她最璀璨的星光。江晚栀笑叹道:“我都十八岁了。”
“这也只是一个开始。”施越走到她的身旁,江晚栀笑了笑,没有过来?”施越的神情忽而闪烁了一下,才道:“明日他还有研讨会,所以早些休息了。”
江晚栀见他说的轻松,忽而感叹起来,“没想到,你们也有这样和平共处的日子。”施越垂下了眼眸也看着那些久经岁月的瓦片,喃喃道:“是么……”
细微的声音连她也无法捕捉,好似羽毛一般落在了那些瓦片之上,在见她之前,他们是见过的。
“梁章,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消失的。”施越怒道。此刻的梁章面色蜡白,灵力的流失让他的腿已经是半透明的模样。“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