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赐了婚,阿玛额娘和舅舅舅母即便心里有疙瘩,也不得不欢欢喜喜地凑一块儿商量婚事,顺便缓和一下之前僵住的关系。
在知道这事有四贝勒参与后,和悦还是挺感动的。
六姐和伊都立成亲对四贝勒与十三阿哥并无任何好处,却还是做了,十三阿哥是因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四贝勒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和悦在四福晋那儿等到了四贝勒回府,特地去书房见四贝勒。
饷婷蝗耍和悦习惯了在这里自由出入,也没在意,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四……”刚喊出一个字,和悦表情一瞬僵住,眼珠瞪大,然后捂住眼睛,一步退了出去,顺带着“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啊啊啊!简直太倒霉了!怎么偏让自己看到了这件事呢?!
和悦只想当做什么也没看到,赶紧离开,也没顾得上看人,迎面就与苏培盛撞到了一起。
“哎哟喂,我的小姑奶奶,您怎么在这儿?”苏培盛见她这慌慌张张,一头冲过来的样儿,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瞧着她从书房里出来,又是这样的表情,当下心里就“咯噔”一声。
“没、没什么!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和悦心咚咚直跳,胡乱搪塞了过去就要走。
身后屋子里传来四贝勒威严中含着恼怒的声音:“进来!”
和悦苦着脸心道“坏了!天要亡我!”
即便害怕面对四贝勒的怒火,迎着面前苏培盛笑眯眯却寸步不让的动作,只能认命地转身进屋。
苏培盛心里琢磨着这兆佳格格是撞见什么了,竟惹得爷这样生气?
爷这样生气,会不会这位格格在爷面前从此就失了宠?!
啧啧啧,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兆佳格格也太不小心了!
和悦踏进屋子,就见一个穿着淡粉色丫鬟服饰的女人低着头匆匆越过和悦,跑了出去。
尽管跑得快,和悦还是注意到她衣襟处有一颗扣子没扣住,露出来的脖颈肌肤红的滴血。
想到方才见到的一幕,和悦真怕自己长针眼。
见惯了四贝勒衣冠楚楚,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是第一次瞧见他如此fēng_liú一面。
和悦没见过这个丫鬟,却因为经常来这儿,倒是知道不是在书房伺候的,那就是后院哪个院儿里的。
四贝勒黑着脸瞪着她:“你来做什么?!”
和悦心虚地绞着十指,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来向四爷道谢来着。”
见她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四贝勒再大的怒火也压了下去。
挥手示意苏培盛下去,起身向和悦走去。
和悦看着他走来的身影,有点慌乱,下意识想要夺路而逃。
哎呀妈呀!他不会要打她吧?
想象着四爷发怒打人的模样,和悦打了个颤,仰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四爷,我什么也没看见。”
四爷脸色再次一黑,双眉拧成个疙瘩死死地瞪着她。
和悦脑袋一缩,吓死了!
四贝勒叹了口气,伸手按住她的脑袋,和悦下意识脑袋矮了下去。
“进来要敲门,懂吗?”
语气并无恼怒,低沉中透着一丝无奈。
和悦愣了愣,很惜命地连连点头。
“坐!”揉了揉她乌黑的头发,按着她的脑袋把她送到椅子上坐下,然后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
和悦被看的胆颤心惊,眼眸躲闪。
就听四贝勒皱眉严肃地问:“刚才看到了什么?”
心里咯噔一声,和悦眨着纯真的眸子,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也没看见啊。”
“说实话!”四贝勒拧眉不悦。
和悦一噎,这让她怎么说吗?她才不想回答这个送死问题。
可是看着他微眯着黑眸仿佛她不回答就不罢休的模样,和悦咽了咽口水,心思一转,计上心头:“我、我看到四爷在打丫鬟。”
四贝勒:……
无语地瞪了她一眼,却是很快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丝笑意:”嗯,爷在打她,她做错了事。”
和悦默,四爷,您这样当着一个孩子的面说谎不脸疼吗?
简直脸厚堪比城墙,佩服佩服!
虽然心里如此做想,和悦面上还是适时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存着恶作剧的心思,和悦不解地问:“她做错了什么事四爷要打她?”
得意地看着他脸色僵住无言以对的模样,和悦使劲压着自己往上挑的唇角,故作迷茫。
过了片刻,四爷抬起十指使劲弹了她额头一下,严肃着表情:“这个不必多问。”
和悦捂着额头,哦哦两声,心里却笑翻了天。
看冷面四爷吃瘪,真是件十分有趣的事。
“什么事要来谢爷?”四贝勒恢复了淡定,疑惑地问。
和悦忙露出讨好的笑容:“和悦听十三爷说是四爷请了太子爷帮忙,才讨来了六姐的赐婚旨意。”
四贝勒波澜不惊的面上出现一丝笑意:“伊都立求到了爷头上,爷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你不必谢爷。”
和悦也没过多客套,而且这事还真用不着自己来道谢。
没留多久,和悦告辞。
出了书房,和悦顿住,好奇地问苏培盛:“苏公公,方才被四爷打了的那个丫鬟是谁啊?”
苏培盛嘴角抽抽,憋着笑回:“是李格格屋里的人。”
和悦恍然,原来是她。
两个人还真是命里不合,连这样的事都能被她撞破。
和悦心情很好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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