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阿哥面上笑容迅速敛去,褪去了温文尔雅,眼眸深沉:“十三弟休要玩笑!萍姑品性我一向深知,断无害人之理!”
十三早已料到对方有此反应,不禁苦笑:“我也宁愿相信十二哥身边之人皆是如十二哥这般品性,可是事情发生在十二哥府上,和悦又是吃了她给的燕窝,回到府上第二日便险些小产,我不得不怀疑。说到底,萍姑不是十二哥,我相信十二哥,却无法相信他人。”
“你说弟妹是吃了萍姑给的燕窝才出的事,可有证据?你若因此断定是萍姑所为,我第一个不相信,且不说萍姑与弟妹并无任何恩怨,断无理由陷害弟妹,而那燕窝是我感激弟妹去看望毓秀,又体谅她身怀有孕,特意让萍姑送去的,十三弟莫不是也要怀疑我?”
十三皱眉:“十二哥,我并未怀疑你……”
“既如此,便休要再说,若十三弟没证据,还是寻到证据再说吧,介时我决不包庇!”十二阿哥打断他的话,丝毫不留情面。
话已至此,十三心知再说下去亦是毫无结果,反伤了兄弟情分,便只能作罢。
又喝了会茶,闲聊几句,十三便告辞,临走时仍是劝了一句:“今日我此言并非无缘无故,还望十二哥详查一番,否则今日她能害和悦,焉知他日是否会对别人下手?十二哥府上可不止十二哥一人。”
说完见十二阿哥皱眉陷入沉思,便离去了。
回到府中,已是酉时末,和悦正一手支着脑袋,坐在次间的罗汉榻上百无聊赖地听着海兰念书。
见了他回来,懒懒地也没起身相迎。
海兰停止了念书,心下松了口气,向十三行了礼,和春芽一起出了房间。
十三过去坐在罗汉榻的另一边,打量她脸色,神色略安,笑问:“好些了?”
和悦点头,埋怨:“我都说我没事了,她们就是不让我出去。”
“所以你就让海兰给你念书?”十三挑眉接话。
和悦不以为意:“怎么了?”
“你又不是不知你这丫头与你一般不爱念书,还如此勉强于她,果然是欺负人的主子。”十三两手拄着下巴,凝视着和悦的脸,眯眼笑的开怀。
和悦斜了他一眼,语气颇为怨念:“哼,一个个有本事拦着我一整日不让出去,给我念会儿书怎么了?而且肚子里的孩子听了,以后生出来还会变得聪明呢。”
十三愣了下,皱眉思忖片刻,恍然点头,兴致勃勃:“这倒也是,那爷有时间就陪你念书,如何?将来我们的儿子定是最聪明的。”
“如果是女儿呢?”看他那一脸满足的样儿,和悦哼了声,不满。
“女儿嘛,只管漂亮就好了,像你一样漂亮,不过也要像你一样打得过人,不致被人欺负了去,自是没必要学这些东西,拘束了自由。”十三毫不犹豫地说着。
和悦脸上的不快散了去,立刻眉开眼笑,煞有介事地颔首:“看来你这阿玛当的也尚算合格。”
“怎么能是尚算合格?爷可是天底下最好的阿玛。”十三立刻不满了,不服气地反驳。
和悦不与他计较,问起了他:“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十三眼神躲闪:“没什么,去四哥府上坐了会儿。”
和悦压根不信。
他什么性子?手指头一动,和悦就明白他话中真假,立刻沉了脸:“好吧,你不说,今晚就别想进我屋了!”
十三脸色一变,苦着脸,连连告饶:“好了好了,爷说还不成嘛!”
和悦轻哼了声,依旧沉着脸,等他回答。
“爷就是去了趟十二哥府上。”十三只得犹犹豫豫地说了。
和悦心说果然。
从海兰那儿得知十三问了昨日自己的行踪,今日又见他久久不回,和悦便猜测他去了十二阿哥那儿。
“可问出了什么?”和悦立刻问。
十三见她如此,也不再瞒着,把十二阿哥的话说了。
和悦蹙了眉:“如此说来,十二阿哥对这萍姑甚是信任了,若无证据,断然不会轻易相信此话。”
十三点头,瞥她一眼:“爷原本想着你身子虚弱,便没告诉你,谁知你却不依不饶,此事你出面不妥,还是爷处理比较好,定不会放过此等恶毒之人。”
和悦不理他的劝解,凝眉思索:“我始终疑惑她的动机,我与她从无交集,为何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你不要再多想,好好歇息,暂时我们是无法对她如何了,你暂且先不要去十二哥府上便是,免得她再对你做什么,至于十二哥,萍姑的事除了他便只有苏麻喇姑清楚,我会劝十二哥查一查这个萍姑。”
和悦点头,除了这样她也没其他法子。
“今日太医诊脉如何说?”十三想起此事,连忙问她。
和悦闻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甚是愉悦:“倒是有件喜事。”
“喜从何来?”十三问出口,又瞄了眼和悦的肚子,百思不得其解。
这喜不已经在肚子里了?哪来的其他喜事?
和悦心道,这事儿还不知他知晓了如何表情呢,十分期待他一会儿的模样。
于是沉吟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太医说……”见他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神色紧张,和悦嘴角含笑,未向下说,向他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十三见她难得露出这般温柔的模样,眼神中又流露出一股勾人的媚意,一下子迷了心神似的,起身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见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