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几个皇子中,除了太子,便是直亲王最得宠,管着兵部,朝中的势力直逼太子,又是长子,自然是与太子较着劲。
诚亲王一介书生,看不出野心,只管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雍郡王也是瞧不出其他,只一心一意管着户部,或帮太子爷办事,然而历史上的他既然是胜利者,想来不可能没想法,只是有太子在,任何心思都是白搭。
恒郡王跟着太后身边长大,据说小时候甚至不懂汉语,淳郡王是瘸子,两个都没希望。
廉郡王管着吏部,近些年也十分得康熙看重,差事不少,九贝勒、十贝勒、十四贝子唯廉郡王马首是瞻,俨然是八爷党。
十二阿哥在苏麻喇姑身边长大,信佛,不太出头,也不得宠,而十三如今却是除了太子与直亲王外,最得宠的皇子,廉郡王都比不得他,其他的几个都小,不必在意。
其他得宠的都是年长的,要么身份尊贵,要么军功在身,要么能力出众,只有十三最年轻,虽管着前锋营的兵,却只在皇帝出巡时用得着,没立过战功,平日里也只是训练一些兵。
表面上似是得宠,却都是虚的,没了皇帝的宠爱什么也不是,然而这样的人却又是最好的靶子。
毕竟,康熙对太子已然不似从前般信任,历史上废太子的事虽少,却不是没有,皇帝喜爱的幺子登基的更是不在少数。
就算皇帝没有废太子的心思,十三可是太子那边的,直亲王和廉郡王一个个可都盯着呢,对付不了太子,还对付不了太子的臂膀?
也就是说,如今的十三相当于身处于悬崖边上,随时可能从高处跌落,以十三的性子,一旦跌落,于他便是万劫不复。
和悦深知恩宠愈甚,心里头的想法便会如藤蔓般越长越旺,表面上说不在意,其实又哪能当真不在意?
毕竟,谁也不比谁差,谁都不服谁。
和悦理解,也知晓就算此刻十三想低调也无法,却也希望他在这一年能少沾染些是非。
二月的天气依旧寒冷,院子里梅花开得好,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只是和悦嫌冷,并不常出去看梅花,知竹她们便折了几支梅花在青玉缠枝莲纹花瓶里,倒也令这屋内多了一抹春色。
十三无事时,便画了幅寒梅图挂在正房的堂屋,让和悦观赏。
今年京城不太安稳,据十三说以朱三太子为首的叛党在江南等地谋反,皇上派了雍郡王和十三去剿灭朱三太子。
如此又要分离几月了。
这么些年,扯着朱三太子的旗号作乱的不止一起,每次都派人剿灭,每次都剿不干净,真正的朱三太子也始终没有抓获。
明朝灭亡都那么多年了,这朱三太子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无论真假,都是朝廷的威胁,只要朱三太子存在一日,便影响着民心。
和悦暗叹,真不明白那些人在坚持些什么,满人入关这么多年了,康熙对百姓也还算好,百姓如今安居乐业,何必再挑起纷争?
到了如今的局面,过去对明朝廷衷心的有志之士早已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些人哪里还是为着什么天下大义,明朝天下?
不过就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罢了。
这些人,和悦一点也不同情。
二月里,十三与雍郡王去了江南。
和悦翘首以盼,生怕十三再受了伤。
好在之后的日子里并未出现任何异常。
天气日渐暖和,每日里看着弘昌彤萱他们在丫鬟嬷嬷的看护下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最后欢快地投入和悦的怀里,和悦的心情就格外地好。
原来当额娘真的是件幸福的事。
只是孩子的干额娘许久不来了。
三月,毓秀产下了一名男孩,母子平安,和悦特地去道了喜。
毓秀精神还好,孩子十分健康,也十分漂亮,和悦这才放了心。
洗三的时候,和悦去了。
一月后,也就是四月份,十三与雍郡王回京,令人意外的是这次还真就抓住了朱三太子和他的儿子。
康熙命刑部将年迈的朱三太子与他的儿子于菜市口斩首,命太子与雍郡王一同监斩。
至此,朱三太子一事才算告一段落。
这次剿灭朱三太子,十三虽然未受伤,却也着实累着了,想也知道过程并不轻松。
和悦好好“犒劳”了一下十三。
当晚,却听十三说起了一件事。
“这次爷还见到一个人,虽然离得远,但是应该不会差了。”
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和悦不解地问:“谁?”
十三搂她在怀,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以手抚摸着她垂下的三千青丝,语气漫不经心:“是萍姑,十二哥以前的那个侍女,和那些叛贼在一处。”
和悦猛地坐起身,愕然。
十三又将她搂了回去,笑着安慰:“别急,许是爷看错了呢,哪有那么巧?”
和悦却不信,不过也只是惊讶了一瞬,接着就恢复如常,重新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无论是不是,都与我们无关,如今朱三太子没了,想来剩下的人也成不了气候,再有什么,也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不过若真是她,这也可以说明她当初潜伏在十二阿哥府上,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替父母报仇。
也是她接触不到其他皇子,即便接触了,也没机会下手,这才选了十二阿哥的子嗣下手。毓秀倒是遭了无妄之灾,白白失去了一个孩子,说什么为大义,还不都是为了一己私欲连无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