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悦怒气冲冲回了怡亲王府。
坐在明间的椅子上,连喝了两盏茶水,和悦依旧无法消气。
海兰安慰和悦:“福晋,您别生气,舒贵人也说了,虽然齐妃为难了她,却有皇上宠着,宫里还不就是那样嘛,这是没法改变的。”
“我气的不只是这个!”和悦咬牙暗恨。
虽然齐妃欺负舒玉,让和悦很是生气,但她不会没脑子地因为这个就去恨上齐妃,那不能给舒玉带来任何好处。
舒玉受的委屈只能由皇帝来做主。
和悦要真插手,才真的是上了别人的当。
她更气的是乔贵人。
原来时间真能改变一个人。
当初的玉樱为了四爷抛弃主仆之情,和悦虽然生气,却并不恨,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可是乔贵人竟然妄想利用舒玉刺激和悦,利用和悦,和悦无法忍受。
“那您是为了什么?”海兰茫然不解。
海兰和玉樱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和悦不愿与她多说,免得海兰难过。
遂压下怒气,摆手:“你去看看萱儿,没事的话让她过来与我说说话。”
海兰应了声,退了下去。
和悦琢磨着,以齐妃的性子怕是蹦跶不了多久。
宫里有年贵妃专宠在前,齐妃性子又嚣张跋扈,早已失宠,如今竟然倚仗身份让舒玉跪在御花园两个时辰。
这样的事雍正不会不知,齐妃这样做只会对齐妃愈发不利。
如今齐妃还能如此自在,不过是因着三阿哥弘时的缘故。
历史上雍正会与弘时断绝关系,到那时没了儿子这个保护伞,齐妃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和悦压根不用去做什么。
更何况,从舒玉的气色上看得出雍正对舒玉很好,至少比那个只凭着资历和儿子占着妃位却已没了宠爱的齐妃要得宠一些。
雍正不会为了舒玉过多惩罚齐妃,最多也就是冷落齐妃一阵子,但和悦相信雍正不会委屈了舒玉,有雍正的维护,往后舒玉的日子会更好一点。
得之东隅,收之桑榆,便是如此。
唉,谁让舒玉进的是皇宫呢?后宫中的事,和悦是万万插不了手的,一旦插手,连雍正都会不高兴。
对舒玉也不会有任何好处。
只要舒玉不与外面有太多接触,始终谨守本分,舒玉就算比不得年氏,也不会差到那儿去。
四哥那人还是极重情的。
彤萱过来陪和悦说话,和悦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
已是五月,天气渐热。
和悦正和彤萱坐在花园的凉亭里,瞅着彤萱绣花,母女俩其乐融融,温馨满满。
忽然丫鬟巧菊急匆匆跑了过来:“福晋,福晋,不好了!”
“何事?”巧菊是和悦院里的二等丫鬟,因习惯了海兰伺候,和悦身边依旧是海兰贴身伺候起居,另外还有一个专管屋里事宜的丫鬟铃儿。
见巧菊风风火火的样子,和悦皱眉不悦。
这丫头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巧菊气喘吁吁站在和悦面前,捂着胸口,禀报:“大爷回来了,被人抬了回来!”
大爷是弘昌。
府里面按长幼顺序,下人分别唤几个男主子大爷,二爷,三爷等。
和悦刷地站了起来,脸色白了几分:“怎么回事?”
弘昌回来不稀奇,但是怎么是被抬着回来?
彤萱忙站起身,挽住和悦的手臂,柔声安慰:“额娘,您先别急。”
巧菊咽了口口水,摇头:“奴才不清楚,只听说大爷浑身是血,被抬回了房间。”
和悦一听浑身是血,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急匆匆赶去前院。
弘昌自小没受过什么苦,虽然性子骄纵不羁了点,小时候没少和人打过架,却也从未输过。
更何况是如今这番情况。
刚进了弘昌的房间,和悦就听到弘昌哎哟哎哟的惨叫声,夹着十三怒气冲冲的呵斥:“你还有脸嚎?!男子汉大丈夫,这么一点儿伤就委屈成这样,你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和悦竖起了眉,一进去就狠狠拍了十三的胳膊一下:“你对他吼什么吼?!你身为阿玛不保护好他就算了,怎么还这样斥责他?你有什么脸教训他?”
十三见到和悦,又被她不客气地吼了一嗓子,顿时蔫了,陪着笑安慰:“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是这小子不争气,他自己的错还有什么脸委屈?”
“额娘!”弘昌趴在床上,穿着白色的里衣,上半身用被子盖着,下半身挡在帘子后面,太医正坐在那儿给弘昌上药。
弘暾站在床头,皱着眉,满脸担忧紧张。
弘昌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委屈巴巴地朝和悦伸出了手:“额娘,儿子痛!”
看这样子就知道伤在哪儿,和悦见弘昌如此狼狈模样,急的要去看,被弘昌一嗓子喊住了:“额娘别过来!”
同时,和悦的一只胳膊被十三给拽住了,十三脸色很难看,轻斥:“你别过去!”
看弘昌惨白的脸色微露出红晕,紧张兮兮的样子,十三又十分坚决的模样,和悦撇撇嘴,不乐意了。
弘昌是她的儿子,她看看伤怎么了?难道这也要顾忌男女之防吗?
好吧,弘昌大了,也会不好意思了,和悦也不为难他,直接转向十三,脸色阴沉沉的:“你给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弘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十三还没说话,站在床头的弘暾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垂了脑袋:“额娘,都是儿子的错,您